“真、真的！”

方紹樸看著她娟秀的側臉，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你、你樣樣都、都很好。”

曾有三十萬人死於燕雲，近百年的屈辱，在天子和他手上，洗清了。大趙作為中原的霸主，再無人能等閒撼動。今上方及弱冠，他也不過才四十多歲，將來的二十年，大趙還將更加強大。而在天子背後出運營策，不吝拋頭露麵歡迎諸國商賈的，以大趙物質撬動款項流向，民氣去從的，另有她。

夜深人靜時，方家內宅新房中，方紹樸紅著臉將本身統統的產業都交給七娘。

忽地窗彆傳來憋不住的笑聲。跟著就有婦人和婆子嗬叱的聲聲響起。羅漢榻上兩人麵麵相覷，俄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受，相視而笑起來。

孟建看看那懵懂的半子，將荷包中的幾張交子依依不捨地推到了程氏麵前，強顏歡笑著對方紹樸道：“大郎，你說我們做男人的，苦一點累一點圖個甚麼？還不就是要讓妻兒長幼活得舒心麼？”

她被方紹樸捂住了嘴，睜大眼看著他。莫非不能誇麼？他畫的比娘偷偷給的避火圖不曉得好多少。這如果能拿出去印成冊子賣，能賺好多錢！她真是嫁了個寶。

方紹樸連連點頭，麵上略紅卻很誠心腸看向孟建手中還鼓囊囊的荷包：“官家、把奉宸庫，都、都交給、賢人了呢，我等、臣民豈可藏、私、私房？理應、全數交給夫人、纔是。”

而張子厚立於階下，微微躬身驅逐完成祭禮的天子走下來，他一樣也衝動萬分，他乃至從未假想過，短短一年，文交、武壓、一條條戰略環環相扣息息相乾，天時天時人和，無需流血就拿回了燕雲十六州。

方紹樸愣愣地看動手中三張交子：“可——可我給、給你的統共也、也不過百、百貫。”

“我四姐心腸不好，但長得都雅，嬌花弱柳那麼都雅。我九妹才貌雙絕更不消說了。我六姐端莊得體素有賢名。”七娘咬著唇，偷偷看了看他一眼：“你在茶坊裡那樣幫我，我感激得很，你放心，我不會丟你方家的臉，也不會丟我孟家的臉。”

屋內笑聲不竭，如何聽如何親。

程氏喜不自勝地問起宮裡的事來，方紹樸三思而後答，大抵是讚歎皇後掌管恰當，前些時二府都不再盯著宮中的水粉胭脂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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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一怔，也不推讓，接過盒子，徑直到外間的嫁奩箱子裡翻出小小的赤金算盤，盤膝坐到羅漢榻上，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後，抬起眼憐憫地看著自家夫君，又好氣又好笑，暗道這天子妹夫也忒吝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