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君臉上微微一紅。梅劍和道:“這狂徒有個把兄,也不照照鏡子,卻老了臉皮來向孫師妹求親,給孫師妹罵歸去了……”洪勝海插口道:“不承諾就是了,如何把我義兄兩隻耳朵削了去……”馮難敵瞪眼喝道:“誰問你了?”
袁承誌等離京次日,胡桂南便即查訪到宛平路旁飯鋪中溫氏四老和何紅藥、青青等人之事,返來向大師提及。何惕守曉得在牆角釘以毒物,是五毒教調集人眾應援的訊號,隻怕青青遭了毒手,須得當即趕去相救,何況袁承誌曾叮囑要帶同阿九離京出亡,和阿九一籌議,阿九暗想此去或能見到袁承誌,當即點頭,願隨她前去救人。當晚兩人留了封信,悄悄出京。阿九將金蛇劍帶在身邊。
何惕守見他腳步凝重,知他武功成就甚深,臉上仍然笑眯眯的暴露一個酒渦,心中卻嚴加防備,笑道:“我接不住時,你可彆笑話。”馮難敵道:“好說,賜招吧!”身子微弓,右拳左掌,合著一揖,拳風淩厲,恰是“破玉拳”的起手式。何惕守襝衽萬福,側身行禮,悄悄把這一招擋了歸去。
那人見勢頭不對,忽地折向左邊岔道。石駿與馮氏兄弟暗器紛繁脫手。馮不破一枚飛蝗石向他後心擲去。那人聽風辨器,往右遁藏,但嗤的一聲,後胯上終究中了石駿的袖箭,一個踉蹌,顛仆在地。
馮難敵低聲道:“梅師弟,這女人古怪,我先上去嚐嚐!”梅劍和點點頭。馮難敵縱身躍出,叫道:“我來領教。”
何惕守笑道:“我師父姓袁,名叫袁承誌,彷彿是華山派門下。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冒充的。”梅劍和與孫仲君對望一眼,將信將疑。石駿笑道:“袁師叔本身還是個小孩子,本門工夫不知已學會了三套冇有,如何會收門徒?”
世人一聽,均覺孫仲君濫傷無辜,犯了本派大戒,都不由皺起了眉頭。馮難敵對洪勝海惡狠狠的道:“啟事老是你本身不好!當古人已殺了,又待如何?”
梅劍和搶上前去,伸手按落,俄然身邊風聲微響,那人忽地騰身飛出。梅劍和一驚,忙縮身避開,這纔看明白,本來那人是為人用數十條繩索纏住,扯了疇昔。
何惕守道:“擄人逼親,確是他們不好。不過這位孫姊姊既已將他義兄殺死,也已出了氣,何況又冇拜堂結婚,冇短了甚麼啊。再說,人家瞧中你孫姊姊,苦苦相思,是說你美得像天仙普通,如何人家偏又瞧不中我呢?孫姊姊以怨報德,找上他家裡去,殺了他一家五口,這不是毒手了點兒嗎?殺人固然好玩,總得揀有武功的人來殺。他的七十歲老母彷彿冇甚麼武功,也冇犯甚麼罪,最多不過是生了個兒子有點兒無恥。他的老婆和三個小後代,更不知是犯了甚麼彌天大罪?殺這些人,不知是不是華山派的端方?華山派大戒第三條,是叫人濫殺無辜嗎?小女子倒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