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駿再看相鬥的兩人時,那男人雖情急冒死,畢竟武功差遜,垂垂刀法狼藉。鬥到酣處,孫仲君飛起左足,踢中他右手手腕,他手中單刀直飛起來。孫仲君鉤尖已抵在他胸前,待要向前刺出,梅劍和急叫:“停止!”孫仲君一怔,那人急向旁閃,向山下逃去。梅劍和笑道:“饒了他吧,好讓師祖嘉獎你。”孫仲君微微一笑。
這時孫仲君等人也已趕到,見脫手的竟是個仙顏女子。但見她一身烏黑衣衫,長髮垂肩,赤著雙足,手腕上足踝上都戴了黃金鐲子,打扮非漢非夷,笑吟吟的站著,右手皎白如雪,握著一束非絲非革的數十條繩索。身後站著個妙齡少女,滿身裹在一襲白狐裘當中,頭上也戴了白狐皮帽子。雖端倪如畫,清麗絕倫,但容色甚是蕉萃。
他們幾人在山後爭鬥吵嘴,聲音傳了出去,不久馮難敵、劉培生等諸弟子都連續趕到。馮不摧向阿九瞋目瞪視,但越看越覺她斑斕非常,不由低下了頭,肝火變成了傾慕。
不料那人逃出數十步,指著孫仲君又是“賊婆娘,臭賤人”的毒罵。這一來,連梅劍和、石駿等人也都動了怒。孫仲君肝火大熾,叫道:“非殺了這牲口不成,寧肯再給師祖削掉根指頭!”挺鉤又追。梅劍和怕她又再殺人受責,心想先抓住那傢夥飽打一頓,讓師妹出了這口惡氣,也就是了,當下斜刺裡兜截出去。他輕身工夫遠勝諸人,半晌間已抄在那人頭裡。
何惕守想雇輛騾車給阿九乘坐,但兵荒馬亂之際,再也冇車伕做這買賣。何惕守見到有人乘車出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搭客趕下車來,逼迫車伕駕車西行。阿九固然身受重傷,但何惕守是江湖大裡手,講文,有金銀毒藥,講武,有拳腳刀劍,出得門來到處都占便宜,一起上卻也未受風霜之苦。何惕守頗識醫藥,更當她是小妹子兼將來小師母般庇護奉侍,阿九的臂傷在途中逐步痊可。健騾輕車,到了華山腳下。何惕守將阿九負在背上,展開輕功,走得又快又穩。上得山來,正逢洪勝海給暗器打倒,將遭擒拿,何惕守便揮出軟紅蛛索相救。
梅劍和在江湖上閱耐久了,見多識廣,見何惕守剛纔揮索相救洪勝海,伎倆高超,決非冇來源之人,當下向馮氏兄弟使個眼色,問何惕守道:“尊師是那一名?”
馮難敵低聲道:“梅師弟,這女人古怪,我先上去嚐嚐!”梅劍和點點頭。馮難敵縱身躍出,叫道:“我來領教。”
馮不破忽道:“孫師姑如何不消劍?這單鉤使來挺不順手。”石駿也見到她兵刃甚分歧手,倒轉本身長劍,柄前刃內,叫道:“孫師姊,接劍!”長劍向孫仲君擲去。忽地一人從中間樹叢中躍出,伸手在半路大將劍接了疇昔。三人吃了一驚,見那人輕身工夫敏捷美好,站定身子後,看清楚本來是歸氏門下的冇影子梅劍和。石駿叫了聲:“梅師哥!”梅劍和點了點頭,將劍擲還給他,說道:“孫師妹另練兵刃,她不消劍!”石駿“哦”了一聲,他不知孫仲君因濫傷無辜,已為穆師祖製止使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