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瞥眼間,見到宛兒內疚內疚的神采,想像剛纔她和承誌在床底下躲了這麼久,不知是如何親熱,又想本身不在承誌身邊之時,兩人又不知如何卿卿我我,越想越惱,左手握住他手,右手狠狠抓了一把。承誌全冇防備,手背上頓時給抓出四條血痕,忙擺脫了手,驚詫道:“你混鬨甚麼?”青青道:“我就是要混鬨!”說著把棉被在頭上一兜。承誌又氣又急,隻是頓腳。宛兒急道:“袁相公,你守著夏女人,我出去一下就返來。”承誌奇道:“這時候你又去那邊?”宛兒不答,推窗躍了出去。
那公主聽得身後有人,伸手拔下頭上玉簪,也不回身,順手往聲音來處擲出。承誌見玉簪射向麵門,當即伸手捏住。那公主轉過身來。兩人一朝相,都驚得呆了。
眾宮女擺好丹青畫具,向公主道了晚安,施禮退出房去。
承誌老邁迷惑,細看房中,房門斜對公主,已經掩上,窗前珠簾低垂,除了硬闖,決計走不出去。過了很久,隻聽公主伸了個懶腰,低聲自言自語:“我每天這般神魂倒置的想著你,你也有一時半晌的顧慮著我麼?”說著站起家來,把畫放在椅上,把椅子搬到床前,輕聲道:“你在這裡陪著我!”寬衣解帶,上床安睡。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阿九乍見承誌,頃刻間臉上全無赤色,身子顫抖,伸手扶住椅背,似欲暈倒,隨即一陣紅雲,罩上雙頰,定了定神,道:“袁相公,你……你……你如何在這裡?”
焦宛兒道:“不。我要請你作主,將我許配給羅師哥。”她此言一出,承誌和青青當然吃了一驚,羅立如更驚詫非常,結結巴巴的道:“師……師妹,你……你說甚麼?”宛兒道:“你不喜好我麼?”羅立如滿臉脹得通紅,隻是說:“我……我……”
房門開處,聽聲音是四名宮女引著一個女子出去。一名宮女道:“殿下是安眠呢,還是再看一會書?”袁承誌心道:“本來是公主的寢宮。這就快點兒睡吧,彆看甚麼勞什子的書啦!”
門外宮女悄悄彈門,說道:“殿下叫人嗎?”阿九忙道:“冇……冇有,我看書呢。你們都去睡吧,不消在這裡服侍!”宮女道:“是。公主請晨安眠吧。”
袁承誌行了一禮道:“小人罪該萬死,突入公主殿下寢宮。”阿九臉上又是一紅,道:“請坐下說話。”忽地驚覺長衣已經脫下,忙躍入床中,拉過被子蓋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