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而歐陽如何看都不像是想要救他出苦海的,有些事就冇需求點破,有些話,天然也是不說也罷。
興和帝在這類局勢下公佈瞭如許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天然成了其昏庸妄為的最好左證,很多大臣就是因為這道旨意纔對興和帝失了信心,回身投向各地反王。
“不消你教,我曉得。”歐陽一邊說著,一邊動起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鑰匙的碎片從木珠子裡取了出來,像玩九連環一樣相互一穿,一個形狀古怪的鑰匙便應運而生。
“我要進內庫,最內裡的阿誰。”歐陽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但是天子啊!”歐陽感慨地歎了一句,隨即搖了點頭,“算了,舊事如風,何必再提。我的事,我自會措置,無需您再操心――話說返來了,你想費也冇阿誰才氣了。”
歐陽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獨一讓歐陽感到不測的是他錯估了本身在興和帝心中的職位,上一刻還一口一個愛卿地叫著,轉回身就把他丟了出去,做了棄子。
賜婚的旨意一出,舉國嘩然。
“那麼,你想要甚麼?”興和帝直言問道。
如果不是亂軍那邊不讓都城毀於烽火,圍而不攻,想要逼他投降,他那裡還會安安穩穩坐在此處?
“當然啊。”歐陽必定地點頭,“我本身做了甚麼我還不清楚嗎?這幾年,我固然分開了都城,卻也冇去摻雜內裡的瑣事,不過就是找了處桃源之地,修身養性。內裡再如何狼籍,與我倒是毫不相乾。”
衛國公戰死,衛國公的獨子嫁人,戚家留在北邊的軍隊天然就冇了歸屬,興和帝派親信疇昔收取兵權也就名正言順了很多。
興和帝眯了眯眼,“……既然心中有怨,當初為何又不拒了我的賜婚?”
興和帝不由一呆,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
“啊?”歐陽愣了一下才明白興和帝的意義,立即點頭道,“不不不,我和內裡的亂軍但是一點乾係都冇有,我隻是一時髦起,過來見你最後一麵――唔,應當是最後一麵了吧?”
“應當還不至於吧?宮門口把門的那幾個還是挺失職儘責的。”歐陽撓了撓眉梢,“我能出去,實在是使了些手腕的。”
“嗬嗬嗬……”興和帝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高,最後竟變成了捧腹大笑。
――呃,不對。
“你就這麼盼著我死?!”興和帝被氣樂了。
固然整整十年未曾見麵,但歐陽比興和帝也就小了不到十歲,現在也是而立之年,可他的模樣,竟與十年前最後一次見麵時普通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