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主的哭聲愈發鋒利刺耳,裴珺額頭模糊起了青筋,他大聲嗬叱:“閉嘴!本日瑾朱紫如果出了甚麼閃失,你再如何哭也冇用!”
純嬪急了,三兩步衝到至公主麵前,跪在地上,手掌扳著她的身子,讓至公主的臉麵對著她,厲聲問:“她們說的是甚麼意義?你都乾了甚麼?”
宓兒呆住了,也不敢再嚎啕大哭,淚珠子掛在眼睫毛上,欲落不落。
應忠把湯端在手中,微微弓著腰,裴珺伸手指了指那碗湯,問:“這湯裡的死老鼠,是你放的吧。”
純嬪立馬看向宓兒,用眼神扣問,宓兒甚麼話都不說,隻是膽怯地走上前去。
“朕情願信賴你,隻不過這件事還得朕親身問問。”
薑念一隻手撐著床褥,吃力地支起半邊身子,快速道:“至公主的確是個孩子,可要說她甚麼都不懂……嗬,至公主是才兩三歲嗎?是不會走路、不會自主思慮嗎?她在這皇宮裡餬口了這麼久,該懂的不該懂的隻怕早都清楚了!”
裴珺頓感頭疼,又持續問:“你是不是還用繩索詭計絆倒瑾娘娘了?”
薑念並不發言,柳眉緊緊蹙著,一隻手捂著本身隆起的小腹,唇色本就有些發白,現在看起來更加衰弱。
說罷,裴珺思考了半晌,道:“去把穎妃、純嬪和宓兒三人都請過來。”
裴珺神采還算和順,半蹲了下去,宓兒小嘴快緊抿著,有些嚴峻,不敢看裴珺的眼神。
她們剛從鳳華宮歸去,又立馬來了宣明殿。
穎妃聽到這裡,已經搞清楚了狀況,她福了福身子,開口道:“皇上,恕臣妾多嘴,當日臣妾與瑾朱紫一同漫步,是親眼瞥見至公主躲在草叢中拉起繩索詭計絆倒瑾朱紫,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薑念見狀,心想我還對於不了你?
薑念直接把裴珺的手扒開,雙眸變得水潤,結了淡淡的憂愁,彷彿已經對裴珺絕望至極,聲音都浮泛了些:“皇上情願哄著嬪妾,嬪妾該當感激皇上。”
至公主總算是驚駭了,她往前蹭了蹭,軟嫩的小手抬起來,試圖去碰裴珺的手掌,撒嬌道:“父皇,兒臣曉得錯了,父皇不要生兒臣的氣。”
三人都到了殿內,裴珺站了起來,看向至公主的神采龐大:“宓兒,你過來些,父皇有事要問你。”
裴珺說是要問她,實際上說的倒是陳述句。
宓兒昂首看了一眼薑念,小小的眼睛裡帶著幾分震驚與驚駭,彷彿冇有預感到薑念真的會把這些事奉告裴珺。
純嬪最驚駭聽到的就是宓兒的哭聲,她的聲音宏亮,哭聲傳遍了宣明殿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