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憐丹從未在兵器上吃過虧,重劍一斷,立時大驚失容。
射中以後六合接踵而至,冰藍的劍氣逼得在場世人不得不分神抵抗。饒是如此,他們的行動還是不由慢了下來。
單玉如同倭人乾係密切,竟也學了這鏡花水月的忍術,蕭昊未免再被她偷襲到手, 九轉擊中後立即在空中穩住身形,籌算補一記兩儀, 但是年憐丹的重劍卻已吼怒至麵前,朝他腦袋掄了過來。
這一刻, 正道和魔門竟可貴達成了共鳴,要置他於死地。
他眼神震驚不已,卻也深知保命為上,反手將已經斷了的半截劍身堪堪抵住蕭昊攻來的兩儀。
可鷹緣自收回那“邁出虛空的半步”後,就棄武從禪,不再有任何武功,故他所發揮出來的進犯,都冇有任何真氣的陳跡可尋。
如冰擊玉,清絕動聽。
他二人並未答話,而是齊齊呼了聲佛號,果斷當中也有無法。
單玉如玉環破空的聲音已到了後心,斜火線一柄長刀正向他刺來,而年憐丹調息結束,蓄勢待發。
那一向藏於幕後之人終究脫手了。
銀亮的刀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暗語劃一而乾脆,深深插入石板的空中。
最後一眼彆過,巍巍宮城,萬裡國土。
而鷹緣固然不會武功,可禪功佛法到了他的境地,底子就和武道之極致全無彆離了。鷹緣的精力力強大無匹,無孔不入,蕭昊要同時頂住他的精力力和年憐丹的花魂仙法,還要抵抗單玉如的天魔場,的確不要更被動。
但是隻要蕭昊本身清楚,年憐丹內功深厚,他形成的傷害看著費事,卻隻是一時之功,給年憐丹一些空檔,他就能規複過來。
烈震北已覺出了甚麼,驚呼道:“道長?!”
蕭昊看著了儘和了無兩人,淡然道:“貧道已功德美滿,二位也可放心圓寂了,而後這天下再冇有君權神授,江山如何,全在民氣。”
蕭昊微怔,然後換下了昭明,太極圖閃過,鶴影騰空。
罷了,到了這個關頭,統統要美滿做完纔是!
“鎮——山——河——”
這是淨念禪宗和武當的道統之爭,不成不戰。
“此生對道,對劍,對飛雪,對白鶴,對雲海,對百姓,終無所愧。雖不得清閒,然一世純陽,問道試劍,於心已足,再無所執。若得來年相逢日,願做真正雲中客,清風暮雪,笑忘空冥,統統俗網,皆縛不得——”
蕭昊又看向了單玉如和水月大宗,忽而一笑:“貧道壞了單宗主大業,單宗主對貧道有所怨懟,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