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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白曉得烈震北是可托之人,遂將同蕭昊的一席說話同他說了,想聽聽烈震北的定見,看看究竟該如何助自家師兄擺脫清虛一脈的宿命,卻冇想到烈震北聽了以後,訥訥盯著他半天,存眷點全到了奇特的處所:
“修劍道是修行,修心道又如何不是修行?我是純陽弟子,執念既定,百死無懼,毫不悔怨。”
飛白苦笑道:“須知明霞敬愛,瞬眼而輒空;流水堪聽,過耳而不戀。師兄會如此說,便是起了迷戀之心,做不到清閒,甘被情網所縛了?”[注]
烈震北瞧出他們有私事要講, 體貼執了一禮,獨自分開。石之軒話中一些細節還令他有點兒在乎, 需求當真再考慮考慮。
蕭昊轉過身來,悄悄在他劈麵坐下。
皓白風清俱是道家風骨,辭吐舉止又是儒門君風,廣懷無爭倒是一顆佛心,如許的境地,比之那些證道破裂虛空的高人,究竟是勝是劣呢?
蕭昊歎了口氣,卻冇有多言。
現下就很好,明理,卻有情;雖未極於道,卻萬事不懼。
單玉如本身請來的暴君老祖,唯有悄悄叫苦,敢怒不敢言。
“而後,不管多少苦樂冷暖,隻要純陽下雪,便感受身心安靜,六合蒼茫,而此地即為歸處……再看那滿目清冷的寒山,便覺空中的每一縷雲,落下的每一片雪,抄不完的經卷石碑,都帶著溫度。白雪雖素且冷,但是卻冷傲過尋道的光陰。”
“開初我冇放在心上,隻當清虛前輩是為純陽宮人才凋敝胡言藉口……”
“我小時候,偷聽清虛前輩和師父說話,說入你們這一脈之人必定……為情字所困, 日漸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