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被問得一愣。

貳心中放不下的邪念太多，不成能走到頂峰。

白道為此事齊齊鬆了口氣，感覺魔門此時自顧不暇，臨時是顧不上打壓他們了。

烈震北瞧出他們有私事要講, 體貼執了一禮，獨自分開。石之軒話中一些細節還令他有點兒在乎, 需求當真再考慮考慮。

“……”完了，掌門師兄真應了清虛道長昔日所言，這是情根深種了！

他轉頭淡然道：“若不動情，如何能叫情關；若不嚐盡時候百味，又怎能看破塵凡百苦。”

他展開了眼睛，眼中卻又複歸淡靜，波瀾不生，“若能如純陽的雪那般清閒安閒，清淨安然，那人間俗世塵煙，千絲坎阱，便皆縛不得。”

同他們構成光鮮對比的，就是很受石之軒喜愛、能和顏悅色同他論道的龐斑了。

石之軒回到魔門的當晚，就收到了蕭昊的密聊，蕭昊同他講了本身在這個天下的打算，石之軒雖對打算的成果並不對勁，但在蕭昊再三包管下，他還是接管了它。

現下就很好，明理，卻有情；雖未極於道，卻萬事不懼。

“但是厥後看多了鶴舞流光，風俗了寒山長鐘，就垂垂開端喜好上這類至清至豔的色彩。自晨熹微時，坐在崖邊聽飛雪鬆聲，觀瀑布流雲，喧鬨清冷的山道……直至雲霞晚照，皓月當空，不期然降下一場夜雪，當時我從山嶽上飛下，身下掠過無數傲雪鬆林，伴著簌簌飛雪，刹時就放心下來。”

他早就能夠邁出那一步，走向至高山顛，但卻挑選停下，隻隔著一步之遙，不再求山顛風景，毫無沉淪止步回身，回大夢中去。

他眼中凝著化不開的憂色, 極其當真道：“師兄，我想同你談談。”

“而後，不管多少苦樂冷暖，隻要純陽下雪，便感受身心安靜，六合蒼茫，而此地即為歸處……再看那滿目清冷的寒山，便覺空中的每一縷雲，落下的每一片雪，抄不完的經卷石碑，都帶著溫度。白雪雖素且冷，但是卻冷傲過尋道的光陰。”

烈震北迴身笑道：“我須幫前輩一把，給了儘禪主‘泄漏’點兒‘奧妙’。”

石之軒幾近生出捏死年憐丹、再重尋一個傳人的動機，可年憐丹求生欲極強，被他揍得七葷八素，還能竭力支撐，硬吊著一口氣。

飛白忍不住搖了點頭，“師兄，但是……但是那並非無垢無瑕的純陽雪，那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惡魔呀！”

以是石之軒跟著純陽子，確切不是把他當作爐鼎；遊曆俗世一說，恐是為助純陽子嚐盡人間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