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他餵過皇竹草，這馬大爺的性子還是一樣凶。

飛白摸不著腦筋, 複看向石之軒, 卻見對方掌中長劍青光閃爍，隨便挽了個劍勢, 飛白頓時一愣，細心辨認後遊移道：“……轉乾坤？”

蕭昊眉頭都冇有抬一下，凜然乾脆回絕道：“不成。”

他因而問道：“你來接我的事情，另有其彆人曉得嗎？”

蕭昊怒意未消，冷酷鬆開了他，凝神打坐起來。

蕭昊瞥了他一眼，“大凶如何，大吉又如何？修道者，道以外儘皆虛妄，趨吉避凶是長生之道，卻非善德之道。”

蕭昊自問不懼殺人，這麼多天下走過來，早就將存亡看得極淡。隻是殺惡人、殺仇敵尚能動手，感染無辜之人的鮮血……

“求道者，努力於返本歸元，是求‘生’之道；而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反，入魔者，便是求‘死’之道。故而修道之人積德積善，功於‘生’；修魔之人殘害眾生，功於‘死’。”[注]

飛白頂著石之軒如芒的目光，流汗道：“那……這位師兄如何辦？”

連著奔馳了一日一夜，飛白實在吃不消了，不得不斷下來安息。

蕭昊呼吸一頓，生硬了幾分。

飛白有力擺了擺手，很快就閉目養神起來。

飛白微微一愣，苦笑道：“飛白雖眼拙，卻也看得出師兄是千年難遇的極品爐鼎，道心透明澄徹，境地臻至美滿。清虛前輩煞費苦心想要把你藏起來，怎可孤負他的安排，令你就此透露。”

他轉過身，霸塵凡大爺脾氣地打著響鼻，把他又往前頂了幾步。

就是不知劍宗的師兄到底那裡惹毛了蕭昊。

“……”飛白幽幽歎了口氣，遊移道：“此行凶吉……如何？”他並非不肯蕭昊他們幫手，但若一步踏錯，搞不好影響的就是正邪兩道、乃至天下的局勢了。

蕭昊翻身上馬，麵無神采朝飛白伸脫手掌，“上來。”

飛白瞅了石之軒一眼，卻見對方一臉習覺得常的模樣，彷彿早推測蕭昊會這麼說，雲淡風輕地將他那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長劍入鞘，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盯著蕭昊，很有幾分奉迎順服的意味，頓時心下瞭然。

他看了看石之軒，澀然笑道：“這位師兄修為遠在我之上，飛白道行陋劣，論起庇護，還是這位師兄更合適。我跟著你們也是拖累，有他護持，師兄應能順利到達慈航靜齋……”

蕭昊底子就不想做被留下的阿誰！

石之軒悠然笑道：“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