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飛鳶在夜空中伸開,風雨劈麵而來,唐益衣衫薄弱,不由在空中瑟縮了一下。
唐益瞧了一眼伸過來的那隻套在深黑手甲裡的手,再一次把腦袋扭向了一邊。
蕭昊將他抱緊了,騰空高翔,飛簷走壁,緩慢在夜雨中穿行著。
“什、甚麼人!!”
“追命箭講究利索判定,出必見血絕無失手,驚心裂膽千裡無痕,把弩拿穩了,手莫抖。”
但是就在他還將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道無聲的追命箭就已自火線貫穿了那人的肩頭,死死將他釘在了牆上。
“這一箭,送他入葬。”
冇幾日,天又落起了雨,暮色四合,風聲颯颯,竹葉在雨中瑟瑟顫栗著,卻愈發鮮翠起來。
門“吱呀”一聲在來人的背後關上,房外一道驚雷乍破,將室內映得亮如白天。那人彷彿發覺到了甚麼,皺眉看向了房頂上唐益藏身的方向。
唐益在兄弟姐妹中最為獨行,也向來反麵蕭昊靠近,這不似真人的手感讓他有些怔楞。
他想到唐豐唐銘那群嘰嘰喳喳的小不點們,心頭也柔嫩了幾分,麵上少了些不近情麵的冷硬,多出些許暖和之色。
“斬逆堂的刺客買賣大盛,很多店主都是衝你毫不失手這點來的,你現在分開,我擔憂唐家堡好不輕易轉機的買賣又冷落下去。”
唐益看到阿誰深藍色的身影刹時就在原地消逝了,連一絲一毫氣味都冇有留下。
他未作出迴應,蕭昊卻已經從他的反應完整看明白了,他將唐益安設好,跳下屋頂閃進一處埋冇的角落,食指豎在唇前對唐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唐益攥緊了拳頭,按住了胸前貼身藏著的東西。
蕭昊點頭回了個禮,並不在乎道:“舉手之勞,堡主幫我在先。”
唐坤不明以是,投去迷惑的目光。
蕭昊眼神微亮,當真記下,接過那瓶東西,又從懷裡翻了些九曲神龍布出來交給唐坤:“這是用來保護那些巡查的構造木甲的,質料在唐門很好找,堡主照著做就是。”
本來這裡是轟隆堂。
唐坤聽他言語中彷彿意有所指,有些摸不著腦筋。但見他對唐門非常靠近,心中天然非常歡暢,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殺者不留名於世,若哪天獨當一麵累了,隨時能夠回家來。”
蕭昊最後的阿誰行動,就如同……捕殺獵物之前傷害而溫馨伸開的獠牙。
一枚鐵蓮子悄悄躺在房間正中的桌上,正麵刻著的“唐”字,在驚雷的映照下泛著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