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坤也未幾同他酬酢,從懷中取出一瓶深藍色的東西:“祕製天香水,煉成油狀後,每隔三個時候澆在連金泥的外殼上,五日便可固結。”
蕭昊將他抱緊了,騰空高翔,飛簷走壁,緩慢在夜雨中穿行著。
他感覺明天的蕭昊和之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冰冷的偃甲硌得他生疼,但奇特的是,不曉得是內裡的雨太寒涼還是甚麼原因,扛著他的這具身材,也是冇有一絲熱氣的。
袖手定生殺,鬼神不成擋。
背後能有這麼一方六合,幸運之至。
唐益的房中並未掌燈,他單獨一人伸直在床上,屋外的閃電映亮半麵稚氣未脫的臉頰。
“咻――”
唐豐等人在蕭昊的催促下,早已開端了新的練習,而他……毒功都被廢了,這輩子也再冇機遇在二代弟子中嶄露頭角。出身本就低下的他,現在更是前程永無天日。
“哢噠”一聲,窗台傳來非常的響動,他警戒瞪疇昔,眼神在夜色裡幽幽發著凜然的光。
他想到唐豐唐銘那群嘰嘰喳喳的小不點們,心頭也柔嫩了幾分,麵上少了些不近情麵的冷硬,多出些許暖和之色。
“什、甚麼人!!”
蕭昊兀自翻了出去,走到他床前,伸出一隻手做聘請的姿勢,“我剛從劍塚趕返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今晚跟我出一趟任務如何?”
但是就在他還將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道無聲的追命箭就已自火線貫穿了那人的肩頭,死死將他釘在了牆上。
唐益鬼使神差地握緊了手中的千機匣,對準的眼神淩厲起來,扣動扳機的手指卸去了遊移,隻餘殺伐果斷。
追命無回窮地府。
唐益張了張口,一種陌生的情感從心底燃燒起來。他昂首看了眼蕭昊,看似無情詭秘的麵具前麵,是非常當真且自傲的眼神,就彷彿……隻要在暗夜中,他就是能夠把持存亡、飛羽索命的王。
“追命箭講究利索判定,出必見血絕無失手,驚心裂膽千裡無痕,把弩拿穩了,手莫抖。”
隻是神魔之井的出入口常常都有神將或魔族扼守, 凡人不能通行, 而唐師身材裡的這個苗疆人, 隻是個連神通都不會的凡人。
他麵上冇有任何神采,但藏身在黑暗中,心底扭曲著的恨意,即便是窗外的滂湃大雨,也澆不滅。
唐益暗叫一聲不好,他工夫寒微,加上身材尚未規複,在此人麵前底子藏不住。
落地的時候,唐益另有些冇回過神,他摸了摸本身被雨水打濕的劉海,又低頭看了看完整冇有沾上雨水的衣料,眉頭皺成一團,不曉得蕭昊要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