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呼卷,臭味撲鼻,直熏得他反胃欲吐,玄蛇那濕漉漉的舌頭,卷在他臉上,好似要將他全部吞下。趙冰玨臉上瘙癢難耐,下認識伸手挑逗,“嗤”的一聲,掌心一疼,鮮血順動手臂緩緩流下。本來玄蛇獠牙鋒利,趙冰玨一撥之下,手心已被劃出一道口兒。他暗呼糟糕,玄蛇聞見血腥味必定更加狂躁。可誰知玄蛇突地悲鳴長嘶,肉翅倒拍,驀地飛高幾尺,玉盤似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倏而鼻息噴吐,倏而仰天長吼,倏而昂著龐大的頭顱在他身上輕嗅幾下。
暴風嗚嚎,白浪掀天。俄然一個大浪拍在船上,濺了他一臉,嗆得他眼淚直流,正要揮手去擦,卻突見玄蛇目露寒光,凶焰大熾,血盆大口猛張,一股駭人地吸力瞬時將他捲住,冇容他一聲驚呼,麵前一黑,連人帶槳被吸進了玄蛇腹中。
天蘇神采煞白,顫聲道:“你……你……”未等他說出聲,隻覺腹內一陣絞痛,大汗直流,身子也不住地扭曲顫抖。
趙冰玨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不知以是,伸頭聞了聞身上,喃喃道:“莫非這玄蛇另有潔癖,嫌本身身上味道太重,難以下嚥?”瞧見玄蛇仍在點頭晃腦地打量著本身,心中突突直跳,盜汗涔涔,手中死死地握著一根船槳,卻不敢妄動分毫,恐怕偶然間再次觸怒這怪物,隻得抬開端與它大眼對小眼,模樣非常風趣。
藍衣女子笑吟吟地望著他,柔聲道:“公子朱紫多忘事,說不準明日就將小女子忘了個潔淨,小女子隻好從公子身上取個信物,將來也好有個見證。”
天蘇大驚,覺得她要對本身脫手,但無法周身有力,轉動不得,隻得閉上雙眼,不住地告饒道:“仙姑饒命……仙姑饒命……”但等了半晌,並未感受疼痛,待聽到藍衣女子格格一笑,忙展開眼睛,隻見她手中正攥著一塊鮮紅如血的玉佩。天蘇一愣,麵色陡變,脫口道:“你……你是誰?你到底要乾甚麼?”
其他遊船上的世人見此,更是叩首如搗蒜,不住得大聲要求禱告。
八卦盤炫彩奪目,刺的他睜不開眼來,趙冰玨周身氣血翻湧,乾脆閉上雙眼,不再去看,心中又驚又奇。
在這一吼之下,湖麵四周頓時大亂,數艘遊船之上已有大部分人嚇得麵無人色,目睹空中又是一隻如此臉孔凶暴的怪物,世人尖叫四竄,大家自危,亂作一團。
藍衣女子驚呼一聲,相救已然不及。趙冰玨苦笑不已,暗呼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