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翻轉飛舞,巨大的頭顱搖搖擺晃,巨翅扇動,掀起兩丈大浪,它仰天長嘯,聲如洪鐘,響徹雲霄,半晌之間空中烏雲密佈,本來陰沉的夜空竟刹時暗淡陰霾,滂湃大雨從天而降,颶風吼怒,閃電轟鳴。玄蛇巨口猛張,狠狠衝向另一艘遊船,這股巨力摧枯拉朽般將船擊的粉碎,冇容得船上之人一聲慘呼,已跟著木屑沉入湖水當中。
藍衣女子驚呼一聲,相救已然不及。趙冰玨苦笑不已,暗呼道:“我命休矣!”
藍衣女子嫣然笑道:“公子方纔不是還說要與人家一起,覓個僻靜的處所共飲的麼,如何就這般狠心腸拋下人家,自顧自地走啦?”
湖麵震驚,暴風四起,趙冰玨衣衫飛卷,一瞬不瞬地凝睇遠空,那龐然大物長達十丈不足,通體碧綠,爪如鋼鐵,眼似玉盤,青目獠牙,滿身光滑的鱗片在月光之下閃閃光。
說話間素手一揮,天蘇喉嚨一涼,好似有甚麼冰冷之物滑進了腹中,藍衣女子嘴角噙笑,悄悄搖擺了下玉蔥般的手指。
趙冰玨大凜,驚怒間順手握起船槳一端,狠狠的向四周刺去,但四周軟綿綿得腥滑非常,毫無著力點,撲通一聲直墜而下,趙冰玨心中一沉,過了半晌,“砰”地撞在黏滑柔嫩的肉壁上,翻身彈起,又跌跌撞撞得朝下滑了三四丈,方纔停穩。趙冰玨暗呼糟糕,常日裡多以這些山禽猛獸為食,莫非因果循環,明天也要填了彆人的腹麼?
腥風呼卷,臭味撲鼻,直熏得他反胃欲吐,玄蛇那濕漉漉的舌頭,卷在他臉上,好似要將他全部吞下。趙冰玨臉上瘙癢難耐,下認識伸手挑逗,“嗤”的一聲,掌心一疼,鮮血順動手臂緩緩流下。本來玄蛇獠牙鋒利,趙冰玨一撥之下,手心已被劃出一道口兒。他暗呼糟糕,玄蛇聞見血腥味必定更加狂躁。可誰知玄蛇突地悲鳴長嘶,肉翅倒拍,驀地飛高幾尺,玉盤似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倏而鼻息噴吐,倏而仰天長吼,倏而昂著龐大的頭顱在他身上輕嗅幾下。
暴風嗚嚎,白浪掀天。俄然一個大浪拍在船上,濺了他一臉,嗆得他眼淚直流,正要揮手去擦,卻突見玄蛇目露寒光,凶焰大熾,血盆大口猛張,一股駭人地吸力瞬時將他捲住,冇容他一聲驚呼,麵前一黑,連人帶槳被吸進了玄蛇腹中。
趙冰玨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不知以是,伸頭聞了聞身上,喃喃道:“莫非這玄蛇另有潔癖,嫌本身身上味道太重,難以下嚥?”瞧見玄蛇仍在點頭晃腦地打量著本身,心中突突直跳,盜汗涔涔,手中死死地握著一根船槳,卻不敢妄動分毫,恐怕偶然間再次觸怒這怪物,隻得抬開端與它大眼對小眼,模樣非常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