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江麵俄然湧起一個滔天大浪，一道水柱沖天飛起，水浪激射，澎湃的噴向空中，氣勢澎湃，半晌以後驀地炸裂，化作無數銀珠飛濺，好似銀河倒瀉。水柱衝出十丈不足，終究力道不濟，轟然落到水麵。江麵嘩然高文，碧浪翻滾，四周的水草和水上漂流的斷木俄然急扭轉起來，在江麵構成一個龐大的旋渦。

水中冰冷砭骨，他本想頓住身形，隻是吸力太大，他隻覺天旋地轉，人已跟著旋渦扭轉起來。江水殘虐奔騰，他耳鼻口中淨是冰冷的水流，直嗆的他頭暈目炫，五臟六腑彷彿翻江倒海。倏然想起那日在月陽城中，與雲婼仙子也是被一個旋渦吸了出來，不知這個旋渦又通向那邊？

趙冰玨昂首張望，俄然神采陡變，脫口道：“大師謹慎！”

雪兒瞪大眼睛，模樣甚是敬愛，就連白子雲和蘇青青也忍不住一愣。

白子雲知他成心安撫，朝他一笑，隻聽趙冰玨又道：“昨日捉的鱘魚味美適口，不如我們本日再捕一尾可好？獨一可惜的是冇有美酒相伴，若不然對飲高歌，那纔是一大樂事，美哉美哉。”

白子雲點頭道：“絕無能夠，我們在水麵漂流三日，既然仍在淓江之上，那麼底子未出朱雀州。隻是這幾日大雨之下，水位暴漲，我們辯白不清不方向，這才稀裡胡塗的拐入支流，到了此處。”

世人大吃一驚，趙冰玨和白子雲互視一眼，都瞥見對方眼中的惶恐。

雪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聽他說要捕魚，不由扁了扁嘴，哼道：“一點也不好，你捉的魚又腥又臭，聞著都要吐啦，如何吃的下去？”

空中風淩斷木，樹葉紛飛，遮天蔽日，被暴風巨浪吸來的樹木砂石，扭轉在他身邊，時不時撞擊在他身上，劇痛不已。

趙冰玨環繞雪兒，驀地想起那日在羭次山斷崖上葉平仙君曾說過，水屬陰，至剛而後柔，逆之則力千鈞，順之則勢澎湃。意義是說你逆著它，那千鈞之力定然儘數落在你身上，但如果你順著它，卻一樣能夠藉助它的澎湃之力。想至此，貳心中一橫，屏氣凝神，使身子夾在水流中，順著扭轉之力，極轉動，度越來越快，他頭昏目炫，幾乎節製不住。過了半晌，暗吼一聲，身子如箭普通激射而出。水流滾滾，他目暈腦悶，心中卻狂喜，倉猝浮下水麵，長吸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雪兒，見她呼吸均勻，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這幾日飄在江上，除了吃魚彆無他法，何況無火無柴，隻能生食。魚腥難噎，即便趙冰玨也覺難以下嚥，何況是這嬌滴滴的小女人。趙冰玨見她眼睛紅腫，短短三天便瘦了一圈，心中大覺疼惜，成心逗她高興道：“那雪兒mm想要吃些甚麼？隻要你說的出來，我便變一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