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潔回到昭華殿，宮女見她額上有汗，忙奉上一盞黑岩青針。

“好，我明白了，我不會與彆人說的。”

宮女笑道：“世人都說殿下是美意腸，公然事事為彆人著想。殿下不必擔憂，太後的靈位已遷入帝都西側的榕慶宮，拆了未央宮也不算是不敬，不會有損殿下的清譽。”

老婦人俄然失了先前的威儀，眼中黯然，很有要求之意。

“殿下叮嚀說要奴婢們把這茶晾涼了纔好喝……”宮女不解。

隻見她身上穿的衣衫固然隻是平常百姓家的粗布，但確切非常潔淨整齊，不像是貧苦出身，頭上的鬢髮梳成的宮髻也與那日見的兩位太妃的髮髻類似，都是老年嬪妃梳理的模樣。

她隻好順服地走到石階前。

“不成！”老婦人俄然斬釘截鐵地斷言道。

再看接過來的這支鳳釵，釵頭處鳳眼是一點紅瑪瑙，黃金鳳翎鐫得邃密非常，翎下還鑲著赤紫碧三色碧璽寶環。

朱芷潔與她四目相對，聽她說的話明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果斷。

先前奉茶來的宮女立時從殿旁走了出去，應道：

“曉得了。”

可她說世上的人都道她死了，莫非連她的親mm黎太君也覺得她死了？

“無人居住？現在冇有人住在那邊麼？”

“來，給我行個禮，叫我一聲，皇祖母！”

確切，如果去問那些宮中白叟，不但輕易包不住奧妙，並且還會像前次王公公一樣含混其辭，倒不如問一問那些不起眼的下人。

重延的皇祖母，溫帝的生母。

“不過甚麼？”

朱芷潔看著白叟眼中的渴求，不由點頭淺笑道：

“你……你真的是重延的祖母？”

朱芷潔單獨坐下，十指悄悄扣著茶盞上的翡翠環，環佩叮噹作響。

朱芷潔一邊看著鳳釵，一邊思考著。

“你記著，你來的時候必然要單獨前來，就從方纔的小門出去。但也不成來得太頻繁，不然輕易被人發明。你若情願，每隔七日的這個時候，我會在這裡等你。下一次，你也與我說一說你與重延的事，好麼？”

“那是天然，”小宮女眉飛色舞，“我們蒼梧國的先帝爺是以仁愛治國，這脾氣更是好得冇話說，傳聞先帝爺厥後身子不濟，都是太後日日夜夜守在榻前親身服侍的呢。厥後先帝爺駕崩，太後悲傷過分不能自已，冇過一個月，也跟隨先帝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