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朱芷潔聽得不動聲色，她不感覺小宮女在用心欺瞞，相反，宮女所說的統統都非常天然，就彷彿人間向來就冇有對璟太後之死有過任何思疑。

她隻好順服地走到石階前。

“殿下。”

“哦……”朱芷潔腦中仍然想著方纔的老婦人，全然忘了這回事，她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朱芷潔見她非常動情，不由心軟，回聲道：“好，那我過幾日便來看你，重延現在去了涇州，等他返來，我與他一起過來。”

宮中高低都曉得？那我方纔碰到的是誰？莫非這宮中高低隻要我瞧得見那璟太後麼？

“那你便去吧，免得出來久了，宮女們來尋你。記著，每隔七日。”

“不成！”老婦人俄然斬釘截鐵地斷言道。

“也是，這宮中大家都道我死了，何況你才嫁過來多久，哪兒能曉得這些？來，你過來。”

“未央宮……那是何人的居殿？”

“皇祖母生前有何愛好你可曉得？”

“本日你我相遇之事，你不成以與任何人提及。現在在宮中，統統人都隻道我是死了。也隻要人間都感覺我死了，我才氣悄悄地留得住性命。你如果泄漏了半點風聲，那我這個老太婆也就活不悠長了。你可清楚？”

“既然是皇祖母的居殿，若為了我等小輩便拆了，豈不是……”

重延的皇祖母，溫帝的生母。

璟太後。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畢竟奴婢進宮的時候太後就已仙逝。不過……聽一些老宮女們提起過，說太後的性子喜靜，平時也不太愛走動，隻喜幸虧本身的花圃裡玩弄些花草。可巧先帝爺也是個愛園藝的，便常常與太後在未央宮中品論花草。哦對了，奴婢還傳聞，連常青殿的殿名都是太後取的，以後還同先帝爺在殿前一同種了棵鐵樹，取國運常青之意呢。”

從氣色容顏看，已是滿頭華髮，仍然保養得極好，申明常日裡應是衣食無缺，餬口上也冇甚麼虐待。

朱芷潔看著宮女退了出去，迷惑不減反增。

朱芷潔心神不寧地啜了一口，怪道：“如何是涼的？”

“皇……皇祖母。”朱芷潔竟然有些身不由己，勉強屈膝行了一禮。

老婦人眼中有淚，點了點頭。

她記得先前大婚時內廷司奉上的各色釵飾中也有鳳釵，李公公曾跟她提過蒼梧國的規製，皇室女眷皆可戴鳳釵，但此中是有辨彆的。

“那是往未央宮去的路。”宮女涓滴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