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君抬眼瞧去,歎道:“你點了蠟燭我才瞧見,英哥兒,你這些年實在老了很多。”
李公公不顧滿臉淚花,用力點頭道:“不……公主,都是因為我,統統皆因我起。倘若那一夜朝貢之宴上,不是我年青氣盛,瞥見衛國公的兒子對長公主毛手毛腳便與他廝打起來,又怎會有前麵的事。國主是見我動了手,想要脫手禁止,才湊上前……這纔有了前麵的禍事啊。”
“那徹夜進宮,柔公主是想要奉告聖上……”
“這一點,我還刺探到一件事。太子妃自從去過未央宮後,時不時地就會問起家邊宮女關於當年太後的事情來。”
李公公被一聲英哥兒喚得心神盪漾,“不曉得有多少年冇有人喚老奴這個名字了。”
“本來是慕雲老太師當年不讓您脫手……”李公公恍然大悟,他曉得黎柔的性子要比她姐姐狠心一些,本不至於放過衛國公一族纔是。
“柔公主……”李公公俄然掩麵哭了起來。
李公公苦笑道:“您若執意今晚入宮,我也不禁止,我這裡有一塊令牌,就算宮中各處都下了鑰,也仍然能夠通暢無阻。隻是現在才入夜,離半夜子時另有好幾個時候,就算您想要捉鬼,也還需再靜待些時候不是?”
責。可這麼多年疇昔了,你為了我陰牟黎氏又如此經心極力,即便是有些打動之舉,我也早諒解了你。你何必又一向折磨本身呢?”
黎太君不由深思了半晌,又不得其解。
“她問這個做甚麼?”黎太君奇道:“且若她想曉得,為何不來問我這個嫡親之人,反要去問宮中的下人。數次與她說話,也從未提及姐姐……這莫非是為了用心避開我的麼?”
“那草裡會不會摻了毒?”
李公公立即截斷了話頭:“不,太後是我們陰牟國的長公主,我隻是一個粗人,縱我年青時不懂事,有些非分之想。可我既然進了宮,那便已是廢人一個,我當時承諾進宮,隻是為了庇護長公主,現在呆在聖上身邊,也隻是因為他是長公主的孩子……隻要聖上安然,我此生再無彆求了。”
“這老婦人竟然還種瞭如此劇毒的草藥!那麼聖上壽宴時誤食了冷心草以後呢?夜裡睡得如何?”
黎太君站起家來,附在李公公耳邊恨恨又無不稱心腸說道:“冇錯,我就是要親口奉告他,他到底是誰!”
李公公搖點頭道:“不知,因為您讓我暗中刺探,我也不敢打草驚蛇,隻叫人遠遠看著,並未靠近,以是看不逼真。我還刺探到,這老婦人隔幾日便會呈現在花圃裡,給那些花草澆水,奇特的是,此中必然有一次,是要在半夜子時纔去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