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子多福草雖不可貴,但要種得好,必須半夜子時澆水,不然藥效便會大為減弱。上一次重延那孩子拿這多子多福草來問過我,我查問之下,才曉得是太子妃讓他問的。我當時就奇特,如何太子妃會有我們陰牟國的草藥,先是冷心草,現在是多子多福草,現在看來,太子妃身後竟然另有其人,且不知是甚麼人。”
“是啊……該報的仇,也都報得差未幾了,衛國公本身死得早,算是便宜了他。他兒子不是被我用毒藥悄悄毒死了麼,若不是老爺當年勸我適可而止,衛國公的女兒我也冇籌算留下,更不會還讓她嫁給了戶部尚書裴然!”
“這一點,我還刺探到一件事。太子妃自從去過未央宮後,時不時地就會問起家邊宮女關於當年太後的事情來。”
“是啊,國主是為了勸止我而上前來的,衛國公曉得此事是本身理虧,便趁亂在前麵喊了一句,說國主身懷利刃,欲行刺欽文帝,調撥兵士一擁而上,刺死了國主。這惡人先告狀,直告得我陰牟國國破人亡……可我這些年裡總想,我若打了幾拳見好便收,而不是把衛國公的兒子打得半死,或不至於會到前麵的這般地步……”
“看來這老婦人的心機公然暴虐……不曉得究竟是打的甚麼算盤,要如許暗害聖上。如此想來,那多子多福草多數也是她交給的太子妃。”
李公公見廳堂暗淡,回身多點了幾枝蠟燭,蓼蔭廳頓時敞亮了很多。他又親泡上了一壺茶,奉於桌上。
“柔公主……”李公公俄然掩麵哭了起來。
“確切是左太師的性子。那麼柔公主到現在也冇有將老太師的暗渡之策奉告他麼?”
“那草裡會不會摻了毒?”
“何況這些年來,為了老爺的暗渡之策,你不吝自宮,改了顏麵換了姓名,這纔有本日這般的局麵,若冇有你,安能有本日我陰牟國的血脈穩居帝位?父王若泉下有知,也定不會因你那一夜多打了幾拳便指責你的。”
黎太君望著他衰老的麵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心塞。
“一轉眼,你我的頭髮都白透了。偶然我會想,倘若冇有那一夜,倘若那年父王不來萬樺朝貢,我們是不是就能無憂無慮地在陰牟國過一輩子了。那樣的話,父王也不會死不瞑目,姐姐也不會至死都恨著我,你也不至於為了入宮自毀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