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鬚是蒼梧太子打斷的,蘇學士說此事過意不去,既是尋訪苔玉,想要親身前去將功補過。兒臣也是見他說得情真意切,那幾日又恰逢身有不適,神情恍忽……”朱芷淩越說越是不幸巴巴,那裡另有常日裡的精力勁兒,倒似一隻病貓。
這邊明皇已自上了玉階,坐在先前朱芷淩坐的正座側旁,道:“本日朕隻是來看看,不想擾了你的閒事,你儘管忙你的,權當看不見朕。”
“明嫣,你有甚麼話,便都說出來。本日朕坐在這裡,必有公道。”
明皇一皺眉頭,轉向朱芷淩問道:“南華島民變?可有此事?”
同窗數載,皆是心高氣傲胸懷治國經略之人,天然惺惺相惜。柳明嫣比朱芷淩年長三歲,身上又承了母親皇裔旁支的血脈,故而朱芷淩待她格外密切,互稱姐妹。三年前朱芷淩大婚時倆人曾見過一次,以後柳明嫣便回了南疆襲了父親的總督之位,再將來過太液都城。
臉上卻不動聲色,對著朱芷淩長躬一禮:“臣柳明嫣拜見清鮫公主殿下。”
朱芷淩也正兒八經地回禮道:“柳總督遠途而來,一起辛苦。”俄然站不穩似地身子晃了一下,柳明嫣順勢上前扶住。朱芷淩微微一笑:“身子有些沉,有勞柳總督扶我上去。”
明皇眯著眼睛看了看柳明嫣,一聲輕笑突破了殿上的沉寂。
朱芷淩這邊已是喜出望外,忙讚道:“母皇,柳總督這但是造福子民的大功一件啊。想那紅毛海賊滋擾我南域久已,劫奪我碧海商船無數。常常派兵前去圍殲,他便狡兔三窟,藏頭掩尾,傳聞還會用五行之術在海上造出各種煙霧來障人眼目。我若退兵,他又現形反叛。現在終被安定,可喜可賀!”
明皇聽了,點點頭道:“你確切不宜多走動。”
朱芷淩忙回道:“回母皇,確有此事,兒臣當時接了奏報,本欲親身巡查,何如……何如……力不從心……”邊說邊看了看本身肚子,臉上顯出幾分內疚之情。
此言一出,舉殿皆驚,世人都閉了嘴,不敢說話。最吃驚的天然是陸文馳,聽得背上一陣盜汗。甚麼?沈嫻雲死了?
明皇平空得瞭如許大的一個喜信,不由連連點頭獎飾,慵懶的身子也精力了很多。她站起家來,親手扶起柳明嫣道:“公然是個好孩子,當時都說你年青未經事,如何能擔得起南疆總督之職。現在看來,朕當初的目光不差。”
“恰是!臣已於上個月占據了紅毛海賊的最後一處老巢,至此在南疆海疆四周流竄十餘年的海賊全數剿除。臣上任前便對陛下立下過誓詞,一日不剿除紅毛海賊便一日不歸太液都城。現在能夠向陛下,向碧海的百姓覆命了。”柳明嫣答得每一個字都入耳明朗,珠璣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