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寺人袖子一縮,衡量了一動手中荷包的分量,嘴角咧了咧,眉眼彎彎,更加和藹的對齊遙清道:“王妃多慮了,皇後孃娘隻是因為顧慮您,這才遣老臣來召您入宮一敘呢。王妃請吧,讓娘娘等久了總歸不好。”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遙清天然冇有回絕的餘地。入宮一敘?還真是個好來由,可他如何不感覺齊頌錦跟他有甚麼好敘的呢……
既然要擺出一副皇後與臣子之間的架子,那就乾脆做到底好了。齊遙清冇有看齊頌錦,還是低垂著眼又恭敬的道了聲謝,這才緩緩起家。
如許想來幸虧當初本身執意入宮給三皇子做側妃,不然……齊頌錦唇角揚起一抹嘲笑,不然她哪有機遇大展技藝呢,隻怕母親和齊皓遠這會兒還乖乖待在國公府裡看齊遙清神采呢。
母親不喜好溫氏,更不喜好從小便被安上盛國公嫡宗子頭銜的齊遙清,以是連帶著她和齊皓遠也一向不待見這個弟弟。隻是疇前本身母親位分低,在正妻溫氏麵前開不了口,隻要挨訓的份,以是連帶著她和齊皓遠也一向唯唯諾諾的,始終被齊遙清踩在腳下出不了頭。
頓了頓,老寺人微眯起眼睛,像是自言自語的又道了一句:“何況這燕美人舞跳得那叫一個絕,比來聖寵正盛,還是供著些好啊。”
這話從一個宮嬪的口中冒出來實在是有違身份的,不過因為燕美人的父親是一代武將,不講究那些個四書五經和詩詞歌賦,以是她向來都是心直口快,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也不管這話到底該不該說。
她固然現在表示出這麼一副親熱樣,但在冰冷的磚地上跪了這麼久的齊遙清又豈會發覺不出她言語間的疏離之意?
“臣見過皇後,皇後千歲。”
時近暮秋,立冬將至,吹到臉上的風已經帶上了涼意,微微有些砭骨。
“少爺……”
“遙清彆客氣,坐吧,嚐嚐這宮裡的點心,看看跟雍王府的比起來如何。”齊頌錦下頜微揚,指了指本身劈麵的石凳,又指了指石桌上放著的一盤盤精美的點心,笑著道。
“哎呀,皇後孃娘您可慢著點,您肚裡懷著龍脈,可精貴著呢,千萬彆磕著碰到。”
本日天上雲層厚重,不見甚麼陽光,風也不小,又是在湖邊,這石凳子擱了那麼久必定涼得很,麗妃和燕美人因為事前曉得皇後的企圖,以是隨身的宮女都為她們籌辦了厚厚的毛墊,乃至還帶了暖手壺和披風,可他因為來得倉猝甚麼都冇帶,隻能硬著頭皮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