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紀事_73.金蘭之交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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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謝雲然微怔。

又過得幾日,天擦擦才黑,虎魄來請,說太後相召。嘉語估摸著也差未幾是時候了:中秋將近,一眾貴女總不能在宮裡過節。

嘉語故意想問“那你如何同家裡交代”,又擔憂衝犯,遲疑了好一會兒,也冇有出口,倒是謝雲然大風雅方說道:“陛下本性剛烈,至剛易折,恐非良配。”

牡丹花……嘉語腦袋裡一閃而過的意象,不由苦笑道:“我也冇想到……”

嘉語展開眼睛, 守在床邊的人竟然是謝雲然的模樣,愣了半晌, 閉上眼睛, 過得一刻再展開, 發明冇有看錯,真是謝雲然:“謝、謝娘子如何在這裡?”

謝雲然原覺得她會先問她為甚麼放棄皇後的位置,卻不料是如許一句話,內心一暖,點頭道:“原也冇有想過要瞞。”

兩人相對看一眼,不由發笑,謝雲然道:“你先說。”

嘉語出宮前,就已經住進了德陽殿,此次再進宮,也還住德陽殿。宮裡最藏不住話,現在上高低下都曉得她與賀蘭反麵,固然啟事不明,猜想上卻都往蕭阮身上扯,畢竟深宮無聊,另有甚麼比風騷佳話更提神?

“我……喝醉了?”嘉語眨了眨眼睛,腦袋重如秤砣。

嘉語澀聲道:“……曾經是。”或者說,疇前是。到此生,已然知錯。

“我表姐做了甚麼,讓太後另眼相待?”嘉語問。

她描述得活矯捷現,嘉語赧然,隻好假裝不在乎,環顧四周, 頭頂水墨雲錦帳, 帳上精繡的撒珠銀線海棠花, 帳下垂著鎏金鏤空花鳥香薰球,一絲一絲吐著香,清淑如蓮,悠遠綿長,一點點涼, 一點點甜, 像春季早晨的月光。

謝家清貴,賞的玉版紙,鬆煙墨,海內珍本;穆家是外戚,賞了內用的盞碟,約莫也隻要穆家如許世代的皇親國戚,得了皇家犒賞纔是拿來用,而不是拿來供,嘉語記得疇前這時節,官窯出了一批新瓷,白如雪,明如鏡,豔如胭脂,叩時金聲玉韻,非常可貴,厥後她結婚時候,也得了這麼一套;穆家靠近,姚家就更近了,犒賞也更加夷易近人,胭脂水粉,綾扇熏香,另有宮裡祕製的點心;至於其他幾位,就賞得中規中矩,不過蜀錦,金飾,屏風之類。

嘉語都撞到過好幾次宮人竊保私語,遠遠瞥見她,轟的一下全散了。

隻是,天子固然不是良伴,這世上要找個夫君,何其不易。何況謝雲然如許,身負家屬之望的女子,隻怕是拒得了此次,拒不了下次。但是太長遠的事,多想也冇有效,人生誰不是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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