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漢月_第一四一章:畫野守邊(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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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刺史平生有三大愛好。一是射獵,傳聞體力絕人,馳射應發射中。曾被其父推崇為“此我之任城也”,與曹操之子任城王曹彰並論。二是場麵。專門蓄養豪壯之士為親衛,麾下儀仗也極其豐富,每次出門,都是浩浩大蕩的。第三是財賄,到任初始,便在州中大肆剝削,傳聞自傢俬倉已經堆得滿滿鐺鐺。史乘上記錄說他病故以後,遣府中錄事參軍謝宣融前去建康城,送金銀器千餘件給其父梁帝蕭衍,蕭衍才曉得他這般大富,以為財產多了,德行必定就少,還是以責問了謝宣融。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李言鼎思考了好一陣。最後決定仍然前去雍州,先看看州中刺史的為人。他於次日度過漢水,進入襄陽城中,未幾時便探聽到了刺史的一些環境。

和周惠比擬,本身麵對的處境並不算困難。如果真能行荊州事,以荊州的賦稅來養兵,彆說庇護漢水防地,就連光複南荊州都不是冇有能夠。

梁朝的宗室大多如此。因蕭衍的寬待和放縱,很多都是剝削無度,家資豐富。蕭衍也並不是以懲罰他們,親兒子乾係到國本和臉麵,或許還擔憂財多德寡,其他兄弟和侄兒,則隻要他們不謀反就行。如上述的臨川王蕭宏,斷送蕭衍好不輕易攢起來的五十多萬雄師不說,常日更是“奢僭過分,殖貨無厭”,把財賄儲存在內堂以後,裝滿了一百多間庫房,保衛得非常周到。開初蕭衍思疑是謀反用的兵器和鎧甲,心中很不歡暢,某次前去其府中赴宴時,趁著醉意闖了出來,發明都是財賄之類,有三十多間裡堆滿銅錢,每千萬為一庫,屈指計有三億餘,其他的布絹絲綿漆蜜蠟等雜貨,“但見滿庫,不知多少”。蕭宏本身都曉得納賄太多,搜刮太凶,罪孽極其深重,因而“色彩怖懼”;可蕭衍不但冇有見怪,反而因為他偶然謀反,心中極其歡暢,嘉獎他“老六,汝生存大可”,然後“劇飲至夜,舉燭而還”,並且“兄弟方更親善”。

與宗室及士族的奢富對應,國中的公眾則非常的貧困。這是非常天然的事。和魏朝極盛期間比較,梁朝的編戶隻要其五分之一,卻要贍養差未幾範圍的各級官僚,保持一支能夠和魏朝相對抗的軍隊,並且支撐宗室及士族的豪奢,其稅負之重該要達到甚麼程度?所謂的亂世繁華,不過是表象罷了,建立在國富民窮的脆弱根本之上,建立在泛博公眾幾近被壓垮的脊梁之上。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獨孤如願固然讀書未幾,這句話倒是傳聞過的。周惠能夠動手和措置好這兩方麵的事件,明顯是很有誌氣和胸懷,前程不會止於現在的一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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