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就放心了。”周惠連連點頭。
“這如何使得?”獨孤如願當即出言婉拒“周兄乃軍中主將,如願豈能越俎代庖,掠取周兄的大功?”
蕭衍的風俗就是如此。他對於宗室的信賴和放縱,幾近達到了病態的程度。二十多年前,他好不輕易攢起五十多萬雄師北伐“東西精新,軍容甚盛,北人覺得百數十年所未之有”可他卻繞過當時的曹景宗、韋睿、昌義之等雍州名將,以弟弟臨川王蕭宏為主帥,成果蕭宏懼戰脫逃,導致雄師臨陣崩潰,完敗於魏朝中山王元英。可蕭衍卻悄悄放過了蕭宏,並且涓滴冇有汲取經驗,仍然放縱這些宗室後輩,直至厥後被侯景所拘,諸子侄皆領軍張望,乃至助紂為虐,最後活活餓死在台城……
兩人分賓主坐好,周惠立即問道:“獨孤兄,你新野鎮毗鄰南朝,兵力未幾,帶了這數百人過來,城中防備可都安排好了?”
彆的,鑒於雍州地理位置太太首要,又是蕭衍起家的處所,這一州的刺史之位,向來都由宗室後輩擔負,近年來彆離是晉安王蕭綱、西昌侯蕭淵藻、廬陵王蕭續。蕭綱、蕭續是太子蕭統的同母弟,蕭淵藻是蕭衍最恭敬的長兄蕭懿之子,都是親得不能再親的宗室。如答應靠倒是可靠了,才氣方麵卻很有不敷,冇法承擔起支撐中線的大任。
州中主將才乾平平,一乾豪族也不給力,魏朝的荊州才得以無憂。不然的話,憑李琰之的才氣和力量,連兩千南陽郡兵都擋不住,如何能夠撐得一年多?周惠又如何敢以四千兵力,前來這非常關頭的邊疆地帶平亂?
說來也是魏朝荊州的榮幸,在這多難多難的幾年裡,梁朝雍州的氣力也處於式微當中。正如獨孤如願所言,雍州的兵力首要來自州中新野曹氏、河東柳氏、河東裴氏、京兆韋氏、譙郡夏侯氏等大族,恰是憑著他們的力量,蕭衍才得以登上帝位,奠定梁朝基業。但是到了明天,曹氏一族的名將曹景宗,韋氏一族的名將韋睿,裴氏一族的名將裴邃都已經乾枯,諸子諸弟才氣平平,已經成不了太大的氣候。河東柳氏的家主柳津,曾為晉安王蕭綱主政雍州時的長史,現在蕭綱有太子之望,柳津也被召入建康城,家中部曲悉付其子柳仲禮,處於新老交代的磨合期間,臨時難有甚麼作為。譙郡夏侯氏的夏侯亶、夏侯夔兄弟,才氣倒是不俗,但他們一貫都在淮西活動,也威脅不到荊州。
剛纔的這場祭禮,周惠乃是當仁不讓的主祭人,而獨孤如願也放下身材,站在府戶軍都督夏侯敬的上首,向著昔年陣亡的台軍將士叩拜如儀,充分顯現了本身的態度和態度。如此一來,周惠心中就完整豁然了。他趨步走到獨孤如願麵前,深深的奉揖道:“獨孤兄,剛纔真是委曲了。你能引兵前來彙合,惠心中實在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