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李霽頓步而問。
很久,一向深皺眉頭的韓大夫人終究開口訓話了。
韓闕被他這一眼看得內心直髮毛,愣了半晌方纔跟上。“不是,表兄你甚麼意義啊?你還能有體例壓服當朝太傅不成?”
這件事是會經過那些個貴夫人之口傳到京都去的,遲早沈連城的祖父和叔伯們也會有所耳聞。建國郡公世子敢輕浮晉陽公府的嫡長女,不是建國郡公教子無方是甚麼?
“冇那麼刺耳,姨母您彆往內心去便是。”李霽勸。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韓大夫人聞言很有些不捨,轉念想了想倒是一聲感喟,“也罷。出了這事,早些歸去,也免得你父親母親擔憂顧慮。”
來到屋外,李霽一手負背,一手搖著摺扇,俄然問韓闕:“我把沈阿蠻娶回家給你做表嫂如何?”
“我是心疼你……”韓大夫人拭了拭淚,“可貴來一次姨母家,還被人給推到水裡去了……狼狽的模樣不知被多少人瞧了去!都說是你輕浮了沈大娘子……這傳出去多刺耳啊!”
上一世,叔伯們跟國丈李威是有著同袍之誼的。李皇後能順利被冊封,也因獲得了祖父和叔伯等人的支撐。這一世,沈連城可要讓祖父和叔伯們防備著點兒李威這小我。
翌日一早,沈連城收到了洪祁送來的畫像。
頓了頓,她又看向李霽,話語變得和順了很多,接著道:“如有個好歹,你叫我這做姨母的如何向你父親母親交代啊?”說著眼圈也紅了,隨即竟還落了眼淚。
“霽兒今次行究竟在是胡塗!與誰家娘子打趣不好,要去招惹晉陽公府的沈大娘子?沈大娘子在臨安城但是出了名的‘沈阿蠻’,她沈野生他底子就是當男兒養的!她是任由人欺負的嗎?”
白衣男人那句“他讓我國破家亡,我當還他一個家破人亡”,以及苗疆人問的那句“那你接下來有何籌算?從沈括這個孫女動手嗎?”始終在沈連城耳邊揮之不去。直覺讓她鑒定,那白衣男人跟祖父定是結下了甚麼仇怨。
洪祁看了,大吃一驚是一回事,還幾乎噁心得嘔出來。他冇有想到,大娘子讓他蹲守的男人,竟是這般模樣。他又看了幾眼,方纔謹慎翼翼地分開。
因著沈連城的叮嚀在彩雲巷蹲了三天的洪祁,聽得笛聲是從苗疆人的居處裡收回來的,便知本身守了這兩天的人就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