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蔡真瞪圓了眼睛,張口結舌,竟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神采生硬,滿臉褶皺都在顫抖。
這個姓蔡的竟然要他們的仆人給他下跪,真是豈有此理!
蔡真一臉對勁道:“姓柴的!你們叔侄休要多言,你們欺負我嫂嫂是個女流之輩,生生將家兄給一把火化了,連個全屍都冇有留下!莫非你們跟家兄有甚麼深仇大恨嗎?還是……還是你們害死了家兄,想要毀屍滅跡?”
豈有此理!
就連平凡人家出殯的時候,都講究不斷棺,柴家是真正的朱門望族,怎能讓人硬生生給擋下來?
“蔡真!本日江州城有好幾十家出殯,都是一家緊跟一家的,你將門堵住,是要跟江州城統統人作對嗎?”
蔡真此言一出,彆說柴俊義、柴靖宇和柴宏宇這些姓柴的,就連柴家的仆人和丫環們,都一個個感遭到莫大屈辱。
蔡真這話說出來,算是放下狠話了,前人對於“挫骨揚灰”是非常忌諱的,固然火化也是古來有之,但畢竟在北宋時極其少見,在很多人看來,將屍體火化成骨灰,就是將死人挫骨揚灰,這比殺人還要難以容忍。
這婦人當時來收屍的時候,一傳聞近間隔打仗蔡德章屍體,很輕易傳染屍毒,立馬就退開好幾步,恨不得離蔡德章越遠越好,柴靖宇提出他來措置蔡德章屍體的時候,這婦人也是滿口答允了的,當時還跟柴靖宇道了謝,冇想到這時候,竟然在這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柴靖宇一張臉刹時變色,看著那蔡李氏,連道了三聲好。
他們的仆人,如何能給彆人膜拜?
蔡真道:“柴俊義,本日我就站在這裡,你們要想過此門,除非……”
“蔡大人,當初蔡知府的家眷來認領屍首的時候,我便曾跟她說過,蔡知府已經變成了喪屍,渾身都是屍毒,如果是冇有經曆的人,稍有措置不善,就會染上屍毒,一旦再有人變成喪屍,發作屍禍,便又是一場飛來橫禍,非論是誰家都接受不起,以是我建議由我來措置屍身,將之火化,如許才氣包管不會再有屍毒逸散。當時蔡夫人但是承諾了的!蔡夫人!我柴靖宇所說,可有半句謊話?”
統統人都看向蔡德章的老婆,卻見那婦人低下頭,然後又搖了點頭,低聲道:“未亡人蔡李氏,向各位叔伯實言相告,小婦人真的未曾承諾!”
都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放在柴家這些家奴身上也是如此,他們固然隻是仆人,但身為柴家的仆人婢女,在江州城還是非常高傲的,奴婢身份並不屈辱他們,反而身為國公府的奴婢,是一件讓平常百姓都非常羨慕的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