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大怒:“蔡真!蔡德章如何死的,那麼多人親眼所見,有為軍黃統製也早已上了摺子,你一個甚麼都不曉得的外人,從外埠跑到這裡胡攪蠻纏,纔是真的用心叵測!”
蔡真緩過氣來,冷聲道:“你們柴家害死家兄不算,我嫂嫂要去收斂屍身,你們竟然還敢橫加禁止,不讓嫂嫂將家兄屍體帶回家去,硬生生將家兄給火化了。哼!家兄就算是獲咎了你們柴家,也不至於將他挫骨揚灰吧?”
柴俊義連“蔡大人”也不叫了,直接大喊道:“蔡真!你快快讓開,國公出殯,你怎能勸止?”
你蔡真算甚麼?蔡德章又算甚麼?生前都犯不著給你施禮,死了還要我家仆人給你下跪?
他們的仆人,如何能給彆人膜拜?
這個姓蔡的竟然要他們的仆人給他下跪,真是豈有此理!
柴俊義急道:“除非甚麼?”
豈有此理!
柴靖宇一張臉刹時變色,看著那蔡李氏,連道了三聲好。
就連平凡人家出殯的時候,都講究不斷棺,柴家是真正的朱門望族,怎能讓人硬生生給擋下來?
蔡真道:“要麼,你們從我身上,從這些孤兒寡母身上踏疇昔;要麼,你們柴家子孫,都給我跪在這裡,向家兄的骨灰盅叩首賠罪!”
這個罪名,柴靖宇是說甚麼都不能認,固然他存了私心,將統統喪屍的枕骨給剝了下來,但畢竟火化那些喪屍,是為了包管全部天下的安然!
都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放在柴家這些家奴身上也是如此,他們固然隻是仆人,但身為柴家的仆人婢女,在江州城還是非常高傲的,奴婢身份並不屈辱他們,反而身為國公府的奴婢,是一件讓平常百姓都非常羨慕的活生。
蔡真此言一出,彆說柴俊義、柴靖宇和柴宏宇這些姓柴的,就連柴家的仆人和丫環們,都一個個感遭到莫大屈辱。
這婦人當時來收屍的時候,一傳聞近間隔打仗蔡德章屍體,很輕易傳染屍毒,立馬就退開好幾步,恨不得離蔡德章越遠越好,柴靖宇提出他來措置蔡德章屍體的時候,這婦人也是滿口答允了的,當時還跟柴靖宇道了謝,冇想到這時候,竟然在這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柴家曆代世襲國公,身為勳卿貴族,就算是一品大臣,也冇有資格受他們的膜拜,當年吳王來國公府做客,也是跟老國公以劃一身份訂交,隻受柴家後輩們以長輩身份覲見長輩的禮。
柴俊義轉頭一看,本身老爹的棺材都已經抬到眼跟前了,出殯的喪葬隊幾近就是在原地踏步,再不能疏浚門路,就真的成了不孝子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