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這兩人費經心力，也冇能擠下來一滴眼淚，但乾哭也是哭，就比如乾洗也是洗，並且能夠結果更好。

柴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冇有說話。

老國公道：“那你得快點，不消溫酒，等不及那工夫。”

倒是柴靖宇問道：“病老頭，你說‘老頭子本日死期已到’是甚麼意義？明天就要死了？”

統統人都瞪大了眼睛，柴靖宇卻冇有說話。

老國公死了，仆人們哭得很有節拍感。

柴俊義也反應過來，倉猝從宗祠裡奔了出來，然後抱住老國公乾癟的大腿，也開端放聲慟哭。

這摺子就像是傳位的“聖旨”，對於有爵位的貴族而言，上一任秉承爵位的人指定了擔當人，就在臨死前給天子上摺子，向天子陳述，這個陳述既然交給柴俊義來寫，豈不劃一於將爵位給了他？

柴靖宇道：“那我敬你一杯酒，你已經八年冇喝酒了，上一次喝酒，還是我考中童生的時候。”

既然如此，便讓他放心去走，想走甚麼路，便走甚麼路；能走多遠，便走多遠。

兩個前提談完，統統人都鬆了口氣。

老國公道：“讓我本身來。”

柴宏宇聽罷，頓時欣喜若狂，就連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柴俊義，也忍不住暴露一絲喜意，在臉上一閃而過。

老國公卻不答話，而是隻盯著柴靖宇道：“你跟你爹一樣，生有反骨……不對，你跟你爹不一樣，你爹是本是安於平平的性子，卻受了太大的刺激，硬是逼成了那番模樣，想要做一聲震天之吼；而你，不管你有冇有鴻鵠之誌，有冇有擒龍之心，你都必定了做不成普通人，你的本性，跟這個天下格格不入，你胸中有一團三昧火，用土，用水，用鮮血，都是澆不滅的！”

柴靖宇道：“您說！”

“爵位？”老國公道，“咱柴家這個爵位，向來是趙官家點的，本來……算了，老頭子本日死期已到，要去見先祖啦，既然你體貼這個爵位，請趙官家賜封的摺子，便由你來上吧，至於摺子上如何寫，也全由你本身決定。”

柴靖宇卻冇有答覆，因為再過六年，便是靖康之恥，大金在打敗大遼以後，攻破大宋京都，在城中燒殺劫掠，俘虜宋徽宗宋欽宗兩任天子，押送趙宋皇族、後宮妃嬪、貴卿朝臣三千餘人北上，讓漢人耿耿於懷了上千年。

柴宏宇對柴靖宇使喚他非常不樂意，但這時候卻不便辯駁，隻愁悶地走過來，跟柴靖宇一同將老國公的藤椅抬了起來，送到了宗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