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社會有首歌,說小媳婦回孃家,是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背個胖娃娃。這時候,景義媳婦回孃家,是左手點心盒,右手牽兒子,身後跟著自家老爺兒們。
文喜媳婦看孩子們都不說話,開端點名:“你們也都立室了,是大人了,得有本身的主張,老邁,你啥意義?”
財產全冇有了,二十口人,總不能被人野生活著。幸虧媳婦帶出點兒家底,不然老是手心朝上的過日子,可就太尷尬了。這麼想著,景義媳婦還真冇甚麼錯,謹慎眼兒了些,總歸是個小女人,隻會向著家裡。
十九歲的鄭長安躊躇了一下,“等孩子生下來,我想去投中心軍。”
“歸去送命嗎?”陳景義把湯碗一下子撂桌上,“幾十萬的正規軍啊,都TM跑得跟兔子似的,就我們這點兒人,這幾條破槍,現在歸去,就是往槍口上撞!”這是實話,也是氣話,他也想打歸去,大不了跟鬼子拚了這條命!
覈計今後日子的不止是陳家,鄭文喜兩口兒和兩個兒子一個半子也在籌議。宗子鄭長泰冇了左小腿,次子鄭長安和半子胡永壽倒是囫圇的,隻兩三處皮肉傷,這也是長輩們死命護著的啟事。
“......”鄭長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冇說甚麼。年老是因為護著本身,才被炸掉小腿的。就算不因為這份情,長幼有序,事關百口,大哥的話,他也不能不聽。
一句話就止住了三個女人的淚,“前些日子,大嫂子問我帶了甚麼東西出來,我冇說實話。我是怕大嫂感覺我們錢夠用,要和林家一起出錢,是我謹慎眼了,該我認錯。”
鄭長泰麵無神采:“我聽爸的,永壽,長安,你倆咋想的?”
“老二,你真的冇看錯?”景光媳婦帶著哭腔,不等答覆,本身也明白,“唉,我的萍丫頭呀......”她也心疼阿誰無緣的半子,可更加本身女人憂愁,都二十了,現在又是如許的景況,再想找門好婚事,那裡是輕易的事兒!
媳婦再有個幾天就生了,這是第一個孩子,鄭長安想看著孩子出世,如果個男孩兒,那他就更放心了。本來他始終感覺本身家裡的長輩通身的本領,冇啥可貴住的!但這幾個月跟著他們兵戈,完整明白了啥叫“雙拳難敵四手”。幾小我是打不過軍隊的,要把日本人打出去,就得從戎,得有正規軍。
如果在本身屋裡,起碼陳景光、陳景仁兩個,必定就摟著媳婦安撫了,但現在哥哥嫂後輩弟弟妹都在,哪敢伸手,可媳婦又哭得本身心疼,哥兒倆一時急紅了臉,不知說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