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朱弘,比我大半歲,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兩家住的平房挨著共用一麵牆,也都是獨生子,以是我們從小到大形影不離。
“好吧……”
夜已深,議論嬉鬨中,我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就是嘛,有啥好怕的,快點!”表哥已經迫不及待。
“我哪曉得,喝多了吧……”
我和表哥還在剛纔的驚嚇中冇回過神來,昂首就看到了外婆用責備又帶心疼的眼神看著我們,說完便拉著我倆的胳膊往家走。
坑不深,但是小孩下去足以冇過甚頂,上麵碎土坷垃裡異化著麥秸梗,模糊暴露來幾根白骨。
這時一隻胳膊俄然攔住了我的腰,略顯吃力地將我們抱了上去,一個熟諳的聲音的在耳邊響起。
“泥鰍,在想啥呢,是不是想你同桌小玉了,這個暑假是見不到了,哈哈哈!”
家離麥地很近,穿過一條土路就到了。遠遠就看到白日的阿誰土坑,在月光下表麵顯得特彆清楚。
路上我老是走兩步就要轉頭看一看,恐怕背後有甚麼東西呈現。實在本身也曉得哪怕身後有一張猙獰的臉在看著你,轉頭看到也會把本身嚇死,倒不如不看的好,可還是忍不住一向轉頭看,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你去不去啊,不去我本身去了,找到寶貝彆跟我搶!”表哥說著就站起來要下去的架式。
站在地頭,我的內心設想著各種可駭的場景,一步也不敢向前。
那一刻,我的驚駭已經衝破了臨界值,就像人看到滅亡的那一刻會變得放心,不知哪來的勇氣,趴到邊沿抓起表哥的手冒死地往上拉。
“冇有啊,啥也冇有,你看花眼了吧,彆整天本身恐嚇本身!”
“泥鰍!快跑!……”表哥用近似哭腔向我喊道,“快跑!坑裡有人……在抓我腿!”
天已經矇矇亮,雨一滴一滴地拍打在我的臉上,一下子就復甦了,低頭看到席子早已濕透,渾身是水,明顯雨已經下好一會兒了,我們竟然睡得這麼死,看來是白日玩得太累了。
我終究忍不住,眼淚像決堤的河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發了瘋似的抓著表哥的手往上拉,哀思早就淹冇了驚駭。可我肥大的身材還是被一點點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