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賢思齊不是這麼用的哎,鐘薈心說,她這三mm挺會往本身臉上貼金。
潁川荀氏於此一道最為精專,一日萬錢,食必儘四方珍奇,府上有個吳地來的廚子,做的鱸魚蓴菜羹可謂一絕,以鐘薈宿世的胃口都覺甘美非常。
衛七與她並稱京都雙姝,要說風雅淵藪比她退了一射之地,但是論博觀深沉,卻又略勝她一籌——鐘薈生性有些家傳的不著四六,當然是文采風騷,做起端莊學問來老是難以沉心靜氣。
這個年紀的小孩約莫都有些不自量力的好為人師,她信誓旦旦地對鐘薈道:“阿姊你放心,有聽不懂的便來問我,mm必不藏私。”
也不知此生是否另有機遇晤著亦敵亦友了一輩子的衛七——說是一輩子,這一輩籽實在不算長,且於她是一輩子,於衛七卻隻是個開端罷了。
鐘衛通家故誼,她和衛七又是同歲,長輩們無事便要拿兩人來比比。
現在一抔黃土萬事皆休,世上再冇有鐘十一娘其人了,她也不必再與衛七娘較量了,心頭卻有些空蕩蕩的,彷彿一腔不敷為人道的誌向都無處下落。
“對!對!就是這句!三mm公然是飽讀詩書,”鐘薈讚歎著,臉上暴露七分欽羨三分落寞來,“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像三mm那樣出口成章就好了。”
就如許偷了半日,又偷了半日,再偷了半日,鐘薈揉著連日來使得有些過分的腮幫子,終究閒得受不住了,可見人都是有些賤的,才女亦不能免俗。
“莫知以學愈愚,是亞聖孟子所言。”三娘子對勁地搶白道。
“臭丫頭,倒編派起你阿姊來了!”曾氏那日在老太太屋裡接二連三受挫,也不知邱嬤嬤是如何安慰的,一轉臉又掛上了天.衣無縫的慈母麵龐,一絲忍辱負重的勉強都見不著。
“胡桃……果子……”阿杏翻著眼睛翕動嘴唇,半晌暴露個難堪又奉承的笑,本來就小的眼睛被臉上橫肉一擠成了一條縫,“娘子慢些說,奴婢記不住。”
沖弱老是有幾分不幸敬愛的,但即便有一段同路,畢竟是要分道揚鑣,鐘薈望著三娘子林檎果般紅撲撲的麵龐,有些遺憾地想。
曾氏把姊妹倆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摸了摸三娘子的後腦勺,在內心歎了口氣,女兒畢竟還小,輕而易舉就被人牽著鼻子走,而阿誰不久前被她引得團團轉的女孩,曾多少時已成了曉得謀算民氣的牽繩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