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維周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身為天子,莫非還不能還本身生母一個明淨嗎?”
弘昌帝把她攬在懷裡,“為甚麼感覺難過,但是見到我孃的葬身之處,也感覺太不幸了些。”
卻不知在她睡著後,弘昌帝緩緩展開雙目,低頭凝睇著她的睡顏很久,眼神幽深如墨,晦澀難言。
“我的氣性哪有聖上大?”裴嫊想起來這回的無妄之災就來氣,“便是一開端我冇說出琴名來讓聖上曲解了,但是聖上也不肯再多聽我說幾句,回身就走。”
她冷靜地幫弘昌帝在墓碑前擺上祭拜之物,撲滅香燭,跪在他身後同他一道恭恭敬敬叩首施禮,上香灑酒,焚送紙錢。全部過程,弘昌帝都非常沉默,裴嫊見他臉上神采異於平常,知他此時心中定然極是傷懷,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本來這位虛塵徒弟,恰是衛國公裴元濟的嫡長女裴婉,曾經做了少帝的貴妃,可惜少帝駕崩以後,因無所出便按宮規到了這報恩寺削髮爲尼,為少帝祈福。
裴嫊點點頭,謹慎翼翼地隧道,“我曾聽人言,說當時連同韋娘娘在內的三位娘娘都是冤枉的。抱屈莫白,卻無辜慘死,韋娘娘是個命苦之人,不但她最後的境遇讓民氣憐肉痛,另有,”
弘昌帝悄悄撫著她的鬢髮,似是墮入到長遠的回想當中,喃喃道:“母親臨死之前我曾經設法設法,偷偷跑去見了她一麵,母親隻對我說了一句話,不管她產生甚麼事,都不準我為她昭雪報仇。”
自從含章殿那次雨暴風驟以後,弘昌帝每次再同裴嫊燕好之時,老是柔風細雨的。但是這一晚,幾日不得沾身後,現在終究軟玉溫香抱滿懷,天然是烈焰情濃,雖再不敢如初度那般惡虎撲食傷了裴嫊,可也再做不來微風細雨的潤物細無聲,非常策馬奔騰,縱橫馳騁了幾番,若不是厥後裴嫊實在被他折騰的受不了,哭著告饒,他還想再上陣衝殺幾次。
“多謝你帶我出來給孃親掃墓,還,還對我孃親如此禮敬,實在你不必如此的,我孃親她不過是一個妾氏。”
不知是不是去祭拜了生母和韋昭儀的原因,返來後,裴嫊連著好幾個早晨老是夢到生母,另有另一個宮裝女子,卻老是看不清臉。
裴嫊倉猝點頭,“我孃親固然不及我嫡母出身崇高,但倒是我見過最和順最聰明的女子,她並不肯與人做妾,卻恰好被我外祖父送給了我父親。但在世人眼中,嫡庶有彆,妾氏始終是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