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懶得再多聽他持續背書,擺了擺手命他下去開方抓藥,再看看躺在錦被中的裴嫊,恨不得一把把她抓起來丟回到偏殿去。
倒是多虧了弘昌帝如此態度,不然她還真是熬不下來。可即便如許,因為初時每日夜裡睡不結壯,次夙起來眼下的青黑便一目瞭然,看在彆的嬪妃眼中卻隻當她是終究承寵,夜夜都在被翻紅浪,不知節製,更加在心中嫉恨起她來。
本身竟然毫無知覺的就這麼睡了一夜,裴嫊內心的那根弦立即就繃緊了。忙低頭去看自已的衣服,卻見本身還是穿戴昨晚讀書時的那身宮裝,一件衣衫也未曾少,她也不是在弘昌帝的臥榻上過了一夜,還是在她的那張美人榻上,隻是身上蓋了床錦被。
裴嫊是那種隻要一卷在手,便全然投注此中,再不會重視其他的人。她隻顧著埋首書中,便冇瞥見春柳衝雲珍、雲香打了個手勢,三人悄無聲氣的都偷偷退了出去。
可惜這一次裴嫊又想錯了。
聽到內裡的聲響,春柳、春櫻二人也出去服侍了。此時見裴嫊麵上有些不大安閒,春柳便道,“可貴娘娘能睡一個好覺,就連聖上早上起家時都不準我們吵醒娘娘,要讓娘娘好睡呢!”
春櫻笑道,“聖上天然是來娘娘這邊兒了,這些日子,除了德妃娘孃的章華宮,聖上偶爾還疇昔坐坐,其他的日子哪一天不是都歇在娘娘這裡的。”
雲珍看了一眼漏壺,笑道:“已顛末端巳時六刻了,娘娘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苦澀。”
裴嫊這纔有些回過神來,問道:“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一聽是弘昌帝的意義,裴嫊便是內心再如何不滿,也無話可說,當下拿了本紀行靠在榻上翻著,打發等人的時候。
裴嫊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既然昨晚聖駕駕臨,那你們如何不喊醒我,這但是失禮大罪。”
聽了這句話,裴嫊很想雙眼一閉再昏疇昔算了。若不是她一力對峙怕過了病氣,抵死不肯和弘昌帝同睡在一張床上,隻怕當晚她又要再“驚慌”一次。
裴嫊越想心中越氣,沉著臉淨了麵,漱了口,連早膳也冇胃口吃,喝了兩口粥就放下了。
但是而後二人同室而居,固然常常裴嫊都是忐忑不安,一到夜間,特彆心驚膽戰,但是弘昌帝對她的態度倒是和之前大相徑庭。
裴嫊坐在偏殿裡悶悶不樂的想著苦衷。因為弘昌帝占了她的寢閣,便是白日裡弘昌帝並不在那屋子裡坐臥,裴嫊也感覺再呆在內裡極不安閒,更甘願在偏殿呆著,直到晚間弘昌帝快返來時纔回到正殿那邊的閣房去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