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又不消晚膳,雲珍欲言又止,想到雲香提及她下午吃完了一碟子點心,便也冇再說甚麼。見她過了這麼久,還是不喜好自已和雲香貼身奉侍她梳頭、淨麵,在內心歎了一口氣,垂首退了出去。
裴嫊窩在她的鞦韆搖椅上,悠悠然的盪來盪去,蒲月的暖風拂起她鬢邊的髮絲,她抬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一朵朵飄過的白雲,彷彿瞥見她的將來如一副短小慘白的畫卷般一覽無遺,冇有任何多餘的筆墨潤色。
可見不管是後宮亦或後宅當中並不是隻要靠著一個男人才氣儲存的,靠著一個居於上位的女人一樣能夠活得不差,就像她的母親從一開端選中的背景就不是她父親而是她的嫡母裴夫人。
當她給自已定下入宮這一嚴峻決定時,就已經想好了自已此後在後宮中所要走的路。
裴嫊也不瞞她,便將此中變亂講給她聽,鄭蘊秀聽完道,“想不到歪打正著,竟是姐姐的福運了,若不是聖上剛好去到德妃處,隻怕冇那麼快能請來太醫,縱是德妃看在太後的麵子上第二天遣了太醫過來,隻怕當時姐姐的病也早減輕了。
說完寂靜半晌,歎道:“德妃娘娘也是個有福分的!”
裴嫊天然明白她為何作此感慨,卻又有一絲不解,之前次梅園偶遇弘昌帝對鄭蘊秀的成心迴護來看,對她應是與眾分歧的,莫非過了這麼些光陰,他二人間還冇有涓滴的停頓嗎?
如果鄭蘊秀如她堅信的那樣,總有一天會獲得弘昌帝的寵嬖,那麼,即便落空太後的庇護,在這深宮裡她應當也能活得下去。
自那次她答允鄭蘊秀替她保守這個奧妙以後,她二人間彷彿心照不宣的達成了一種默契。每次相會,鄭蘊秀從不提起和弘昌帝相乾的事,而裴嫊天然也不會去問她是否又和弘昌帝偶遇了幾次。
黑貓又喵嗚了一聲,爬起來嗅了嗅,俄然一跳就躍上了鞦韆旁用來安排茶點的小圓桌,小腦袋朝盛著點心的碟子伸疇昔。
便是這桶中的熱水,也因加了那一滴墨梅清露,此時在內裡泡著,隻感覺格外舒爽淨透,讓人前所未有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