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嫊正等著他接下來的蜚言浪語，卻聽弘昌帝不悅道：“你怎地換了衣裳，誰讓你換衣的，還把頭髮也挽了起來？”

這一早晨，她都在隨時存眷弘昌帝的一舉一動，旁觀者清，以是她極其欣喜的發明，弘昌帝看向裴嫊的眼神已經不知不覺中悄悄起了竄改。

一曲舞罷，裴嫊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弘昌帝叫到了麵前。

裴嫊方纔轉的太短長了，頭另有些微微的發暈，腳下有些不穩的步入亭前。

“愛妃方纔那舞真是跳的都雅極了，朕還從冇見過如此精美絕倫之舞，便是平康坊最出眾的舞娘也及不上愛妃的一半。”

這雙眼睛的仆人卻不是德妃，而是裴太後。

弘昌帝閉著眼睛，一臉沉醉，嗅了一會兒，又捧起裴嫊的臉，喃喃道：“朕喜好看你頭髮披下來的模樣。你不曉得，你方纔在月下散著頭髮跳舞，那模樣就像個勾魂的小妖精，把朕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裴嫊倉猝跪下施禮，內心罵道，這聖上是屬貓的嗎？每次出去都既不讓人通報，也冇一點動靜的，神不知鬼不覺俄然就這麼冒出來，嚇人一跳。

如果說裴嫊先前臉紅是讓弘昌帝的浪話給氣的，這會兒的臉紅，那就是羞的。

哪知德妃卻開口道：“聖上且慢，聖上今兒莫不是喝醉了不成，剛還誇了婕妤mm的舞跳的好，還說要賞，卻又不說賞甚麼，這就急著要回宮了嗎？”

好輕易裴昭儀彈完了箏，弘昌帝便道時候不早，都散了吧。依著宮規，每月初1、十五，聖上是必與皇後同寢的，然此時中宮無後，德妃便是首屈一指的第一人，眾妃猜想今晚多數弘昌帝是要攜了德妃去她的章華宮的。

這完整就是調戲良家婦女的調調兒啊！真不愧是十五歲就出入平康坊廝混的花間蕩子，把那些不知羞的紈絝後輩的蜚言浪語，學了個十成十。

裴嫊此時已是累的腿腳發軟，口乾舌燥，再也支撐不住，也懶得去換衣，乾脆先回到她的席位坐下歇歇再說。

“回稟聖上，臣妾方纔跳舞，出了一身的汗，前來麵君伴駕，自是要沐浴換衣，打扮整齊，如果披頭披髮，簪釵不整，豈不是禦前失禮，對聖上的大不敬之罪。”

一頭鴉青色的秀髮有些狼藉的披在肩頭，另有幾縷貼在頰側，更添幾彆離樣的嬌媚，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替她彆到耳後。

裴嫊強壓著心頭火，低聲道：“天然是蓮花的蓮字。”

“我內心倒是有個主張，如果聖上不依，也就罷了，卻不準抱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