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噎:“娘啥時候搜過屋啊?”
連喊了兩遍,張氏被花長光踢了腳,才爬起來點了燈。一道黑影嗖的從桌子上跳下去沿著牆邊跑。恍忽另有一道從炕頭閃過。
“娘,大半夜的你抄家呢?”
啥也冇找到!
李氏取出個一個藍布小包包,還摸了一把糕殘餘,瞪著大眼:“等我一個個清算了。”
李氏跌了臉:“大半夜冇個安生,還自誇啥書香人家,動不動的喊個啥?”
還是批示著花老頭趕耗子。
“祖母,我們屋裡進了耗子,我哥姐的大衣裳另有我的,都被咬爛了呀,我們明天可如何出門呀?冇法見人了,祖母,您給幾個錢,讓我們扯幾尺布做新衣吧。”
披著衣裳要去給他娘幫手。
“哎喲,作死的耗子,老孃才藏好的――”
又摸了遍肯定裡頭冇東西了,看也不看把藍布包往懷裡一塞,風風火火跳下炕,往花長宗屋裡殺去。
李氏衝出來時,就見張氏撅著老高的屁股,臉挨著牆掏著啥。
不理睬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顫抖的梁氏,李氏一頭紮進了花長耀屋裡。
不成能!王氏可不是費心的。
張氏能不急嗎?
背麵的聲音掐斷了,李氏瞪大了眼?張氏?她藏了啥?嗖的鑽出去,眼往兩邊配房掃,都亮著燈呢。哼,她可得好好瞧瞧,藏東西的到底都有誰?
可不是抄家嗎?桌椅櫃子都挪了,牆角旮旯也摸了,炕洞子也鑽了,連屁股下的被褥都被摸了掀翻了。
王氏倒是冇往那裡鑽,一臉怕怕的縮在花長耀懷裡,見李氏在屋裡亂翻也冇說啥。倒是花長耀一臉的不歡暢。
花長光也冇轉動,睡得死豬一樣。
那裂縫被張氏掏的裡大外小,隻一隻手能出來。
耗子彆啃著糕就了銀子下肚吧?
花長芳悶頭出去,李氏見他模樣就有氣,想罵,卻恍忽聞聲一嗓子嚎:“哎喲,作死的耗子,老孃才藏好的――”
花冰也湊熱烈,小手揉著眼:“我和爹孃的衣裳也被咬了,被子也缺了洞,祖母,您給錢買新的吧。”
“爹,娘,耗子上桌了!”
張氏顧不上撞了頭的花長光,把底下褥子全掀起來,扒拉到土炕和牆邊交代處的一道裂縫裡,一角藍布正露在外頭。
花老頭點頭,這是必須的,萬一糧食被耗子霍霍了,一大師子可吃甚麼。
當即紅了眼,跳到炕上一腳把張氏踹到一邊,本身伸手去掏。
花長念神采暗淡,站在上房門外不動了。
李氏跑出去正撞上花長念帶著孩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