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有國公姓鄭，得天子重用。那巡撫便是那鄭家。”

成老闆又歎：“縣令大人手上扳指看到冇？賣了你家都買不起。”

沉默的縣丞俄然開口：“販子本是逐利輕義，官府又如何能強迫壓價？不然定會被扣個魚肉鄉裡――”

縣令望了他一眼，內心道了聲巧。

“喲，曹兄，您這是搭上哪家的船了？說給咱聽聽。”

“哼，那些懶骨頭年景好的時候不好好做工掙銀子，現在刻苦了，冇活路了，想讓彆人幫著？他們又做過甚麼？不管甚麼時候，咱哪個不是起早貪黑兢兢業業，才讓家裡人過得好些。冇事理這個時候勤奮人給懶骨頭兜攤子吧，菩薩都看不疇昔。”

成老闆臉上頭次呈現驚詫的神情，甚麼意義？

等人都退去，縣令歎了聲：“唉，還是逃不過…罷了罷了，為百姓做事，還要小我顏麵做甚？”

糧商在縣令的笑容裡看到了這層意義。

糧鋪早上剛掛出的牌子敏捷被拿下，又換上了明天那塊，一向再也冇換過，直到糧價下跌。

“你們都彆吵，說說，小縣令大人找我們是乾甚麼呢？”

三日？一日都能賣出多少銀子了，那些隻認銀子的捨得遲誤？

“濫殺無辜，朝廷便不管？”

說完，邁步出去，涓滴冇有躊躇停頓。

“當時的巡撫大人一怒之下，帶著府兵衝進雲府，不經問罪，拉出來，當街斬首，連著其部下的管事掌櫃全殺了潔淨。”

“阿嚏，阿嚏，堂堂官衙，竟連個火盆子也不點，窮酸，阿嚏。”

一臉渾厚的糧商倒是沉思的看著縣令，他是有勇無謀還是真有所依仗？

“大人這是威脅我等嗎？難不成本日便要了我等的項上人頭？大人，咱是商，您是官。咱可不好汙了您的考成。大人本年纔到了咱縣城，這今後的官路還長著呢。”

“這咱大師都曉得呀。”

“甚麼意義？老成啊，他新鄭，如何了？大師都曉得啊。”

師爺上前微躬著頭：“城裡棚戶區塌了幾十戶，凍死十幾人…吃的已然很稀…各糧商本日放出的糧價又漲了五文…”

縣令一抬手：“本官諒解各位，王捕頭先說訪問環境吧。”

縣令在隔壁聽了一會兒，拂袖去了書房，煎了濃濃的熱茶湯喝下，又慢悠悠吃了碟子小包子，才整整衣冠來到花廳。

“但是，有一年，江南遭受百年水患，顆粒無收。朝廷正值邊陲戰事吃緊，冇法及時運來賑災糧。雲家…當時的掌舵人，放縱糧鋪哄抬糧價，連日翻番，直升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