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鋪早上剛掛出的牌子敏捷被拿下,又換上了明天那塊,一向再也冇換過,直到糧價下跌。
沉默的縣丞俄然開口:“販子本是逐利輕義,官府又如何能強迫壓價?不然定會被扣個魚肉鄉裡――”
鄭?鄭?成老闆腦筋死力搜尋,鄭,跟雲家有甚麼連累呢?眼中被一抹碧色晃過。是縣令手上的一隻碧色扳指,那樣的成色,那樣的水頭…成老闆腦筋一閃。
“那關我們甚麼事?又不是我們讓老天爺下雪的,說來,這麼冷,我家本年柴炭多買了十幾噸呢,這很多開消多少銀子。”
甚麼?這但是*裸的威脅了。
縣官嘲笑:“都一齊漲了?這是都通同好了?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了。”
縣令懶得虛與委蛇,這些刁民便是如此,你若跟他們表示的馴良,他們便欺上頭來。但你若倔強冷酷,他們反倒縮足不前。
師爺讓著一行衙役出去,常日裡威風凜冽的衙役們此時卻狼狽不堪,身上的官服沾滿泥水雪水,臟汙一片,乃至頭髮上都是泥濘。
縣令望了他一眼,內心道了聲巧。
小我領命,王捕頭問道:“那狼災…”
“就是,就是…”
縣令大怒,麵上仍不動聲色,隻打量此人,恰是先前說多買十幾噸炭火之人。
“您,您…”
縣令沉吟:“本官再想想。”
“罰?罰!又有何用?人都死了。當年雲家是以被朝廷嗬叱,嫡枝式微,旁支奪權,第一糧商也降到末位。幾經跌宕,幾代儘力,才又有本日今時的職位。當年那掌舵人的子孫卻不知式微到那裡去了。”
隻是,他敢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還是太年青了。
“嘶,真冷啊,你可噤聲,這還看不出來?這是給我們上馬威呢,你管著點兒嘴,彆把小縣令大人觸怒了,還給咱凍著。”
“五文?”縣官嘲笑:“本官記得不錯,已然是入冬前糧價的三倍了吧?”
一大早,縣城糧商八人會合縣衙花廳。
縣令不懼,端起一旁的茶杯,茶水已經冷掉,又放下。
彆看他長得威風凜冽一臉惡相,小孩子見了都不敢哭,可他不是個孬的,鄉親們過的不好他也難受不是。
三日?一日都能賣出多少銀子了,那些隻認銀子的捨得遲誤?
早冇當時風景了吧?
“甚麼意義?老成啊,他新鄭,如何了?大師都曉得啊。”
“鄭”這個姓,不希奇。
糧商在縣令的笑容裡看到了這層意義。
“那關於雲家舊事,成老闆也該當聽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