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甄張氏苦笑著感喟，轉頭對甄儼道：“儼兒，將脫兒那手劄賜與荀世叔一觀……”

“母親……”甄儼頗不甘心。

“脫兒？……”荀攸史進聽得甄張氏言辭俱是心中一動。荀攸還好，還是聲色不動。史進倒是忍耐不住，他俊眉一挑，重重抱得一拳，朗聲扣問道：“老夫人，且容史進莽撞，大膽聞得一句。甄女人何事？”

身後史進雙手一拱，朗聲大呼：“東平軍史進問老夫人安……”

甄儼點點頭，清清喉嚨，持續吟誦：“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賈害也?'乃獻之。又求其寶劍。叔曰:'是無厭也。無厭，將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走共池。……”

“《春秋》雲：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獻。既而悔之，曰:……”甄張氏緩緩吟誦，繼而戛然停止，隻凝目望著甄儼。

荀攸望著不過四十來歲的自稱老嫗的還是仙顏的卻強裝老朽的甄張氏搖首捏須而笑，說道：“嫂嫂……嫂嫂風華正佳，與數年前普通無二……如何當得老嫗一詞……”

甄張氏前麵已聽甄儼細說環境，曉得荀攸史進認得自家後代，亦救過自家數個女兒，故對史進如此魯莽一問，也是不很驚奇與氣惱。她朝史進微微點頭表示，淺笑道：“史將軍，老身多謝史將軍援救我家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