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贏這才聽話地走了。宗政無憂望著兒子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孩子之前見他像是老鼠見了貓,自從與阿漫相認今後,彷彿找準了他的軟肋,整天和他對著乾。他找了個來由把他扔出宮去,纔不過十幾日,竟然整得老九敢跑到他麵前來抗議,這小子……也算是有點本事!
宗政贏扯著漫夭的手,睜大鳳眸,不幸兮兮道:“母親陪我。”
“感謝七哥!感謝七嫂!”九皇子如蒙赦令,頓時眉開眼笑,轉頭對門外招手叫道:“快出去,快出去!”
九皇子一臉鬱色,若隻是肇事就好了!自從十幾天前,宗政贏那小子觸怒了七哥,被七哥打發到他的王府裡小住,他的悲慘日子就開端了!這十幾天,每天早晨,隻要他想親熱,就發明那該死的臭小子竟然站在他的床前,瞪大眼睛看著他和蕭可,嚇得他魂不附體,差點冇從床上滾下去。常常這時,他都恨不能提著那小子的脖子給扔出去,恰好那小子老是假裝一副無辜又不幸的小模樣,不是說這兒疼就是說那兒不舒暢,蕭可一貫疼那小子,心腸又軟,明知那小鬼冇事,還老是扔下他跑去哄那小子睡覺,害他每天獨守空房,真是慘痛非常!
“無憂,彆……”她立即朝四周望去,宗政無憂笑道:“怕甚麼?冇人敢看……”
“我曉得!”宗政無憂圈了她在懷裡,表麵形貌對他們當然不再首要,但,那一夜折去的十年壽命,以及疇昔五年裡的絕望哀痛、不分日夜為國度大事而勞累,令他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這一次她返來,他還能陪她走多遠,他並不曉得。
漫夭趕緊問道:“如何了?贏兒給你肇事了?”
氣候晴好,春末盛陽覆蓋下的巍峨宮廷披髮著崇高的光輝。
“母親也想你!”漫夭抱住兒子,這個孩子在內裡看起來挺慎重的,但一到她麵前,就彷彿回到了兩三歲。她心疼地撫摩著兒子小小的麵龐,笑著問道:“在九叔叔府裡過得高興嗎?”
宗政贏眼中閃過一抹對勁的笑,冇有逃過宗政無憂的眼睛,宗政無憂皺眉道:“來人,送太子回宮歇息。”
一方精美的銅鏡中映出一張俊美絕倫的男人麵孔,男人年約三十,身著玄色龍袍,眉眼間有著粉飾不住的滄桑,他微淺笑望著鏡子裡正細心為他梳髮的女子,平常冷冽嚴肅的目光現在和順得如同禦花圃裡的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