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精美的銅鏡中映出一張俊美絕倫的男人麵孔,男人年約三十,身著玄色龍袍,眉眼間有著粉飾不住的滄桑,他微淺笑望著鏡子裡正細心為他梳髮的女子,平常冷冽嚴肅的目光現在和順得如同禦花圃裡的一池春水。
漫夭微愣,“老”這個字,彷彿與他底子不沾邊,他才三十,雖有這一頭白髮,卻也不過是為他增加了幾分冷冽和嚴肅,光陰的滄桑在他生命裡刻下的印記付與了他更深層的成熟與魅力。她看了看他略帶笑意的眼睛,頑心頓起,用心道:“是啊,高貴的天子陛下,您成本年貴庚了?”
宗政無憂冷哼一聲,皺眉道:“他那麼大小我了,還用我們去接?叫他本身返來。”
“感謝七哥!感謝七嫂!”九皇子如蒙赦令,頓時眉開眼笑,轉頭對門外招手叫道:“快出去,快出去!”
“你不喜好?”宗政無憂挑眉問她,微微俯身,通俗的鳳眸隱有火光騰躍,通報著傷害的訊息。
“我曉得!”宗政無憂圈了她在懷裡,表麵形貌對他們當然不再首要,但,那一夜折去的十年壽命,以及疇昔五年裡的絕望哀痛、不分日夜為國度大事而勞累,令他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這一次她返來,他還能陪她走多遠,他並不曉得。
漫夭揚著下巴笑起來,宗政無憂卻垂垂垂了目光,望著她斑斕的麵龐在視窗透出去的暖融融的光芒中益發顯得年青而光彩照人,她換了個身材回到他身邊,仍然是二十歲,而他經曆了那五年冗長而絕望的等候,感受本身的心真的已經老了。
漫夭心間一澀,卻笑著點頭,“你我瞭解十年,聚少離多,向來都是痛苦遠遠多過甜美,這一次,能夠重新回到你身邊,與你如許說話、相守,我已經很滿足。這一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最幸運的日子,不管將來還能相守多久,隻要我們夠珍惜在一起的光陰,我想,即便隻要一日,我也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宗政無憂看著她,冇說話。九皇子小聲嘀咕道:“那裡是為了給他調度身子,清楚是七哥嫌他礙事,才找了藉口把那小子打發到我那邊去。”
漫夭趕緊問道:“如何了?贏兒給你肇事了?”
漫夭責怪地看他一眼,再生個兒子就不是她的兒子了嗎?還是一樣會心疼。她推開他,歎道:“無憂,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隻要我在,你就會很疼我們的孩子!你能夠對他峻厲,但不要老是冷眼相對,偶爾對他好一些,讓他曉得,他的父親是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