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母親吃過飯,點亮燈,進房間納鞋底去了。納了兩圈鞋底,母親纔想起孩子們從中午不用飯到早晨也不用飯,頭還昏得很,耷拉著頭撲在桌上,實有不當,莫非抱病了?這般想,母親忙收好針線走出房門,剛好遇見祖母返來了。祖母走進屋子,發明幾個孩子撲在桌子上,很奇特。問母親:“秋香,幾個孩子乍的了,用飯了冇?”
母親低聲地答:“冇吃,幾小我耷拉著腦袋,伏在桌子上,不知咋的了?”
母親還是做罈子菜的妙手,母親煮的玉米棒子又嫩又香最好吃。這麼說吧,凡所經母親手的,冇有一樣不好。朗豆筋子,熬麻糖,打豆腐,凡所好吃的,母親冇有一樣不會做。在祖母手中成為豬食的西瓜皮,在母親的手裡,也成了一道上好的菜。因為家裡人多,母親常將各種鹽菜做好,裝在壇裡存起來,比及來年冇菜的時節,拿出來吃。
祖母倉猝地進到堂屋,一摸幾個孩子的頭,天,燒得燃起來了。祖母惶恐地喊母親:“秋香,幾個孩子在發熱呢,從速送病院?”
母親聽罷,嗯了聲,說:“那你們再躺一會!頭不昏了起來吃。”
母親忙得滿臉生花。很少見地高呼孩子們的名字,聲音聽去無窮歡愉而年青。隻可惜銀粑子實在太小,即便擺滿一屋,都吃不好,也吃不飽。家裡的孩子們吃一吃,玩一玩,望一望,可不管如何的吃法,老是很快就吃完了,嘴巴上還留不足香,口水還掉得老長。
小姑厥後回想時說:“我大嫂將銀粑子蒸得滿屋飄香,我們像過節似的狂歡。”
是父親生來氣質好,唱戲的旦角,玉樹臨風的好郎兒,風韻儀表那裡是那些鄉間種地男人所能比。當然穿啥都風采翩然,何況是呢子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