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子真是欠了你的。”他點著江尋意，眉宇間俱是鎮靜的笑意：“看在明天是你生辰的份上，我慣著你這一回。”

他這時候年紀小，功力也不敷深厚，還不是自慧散人的敵手，隻不過反應機靈，挑選的招式又恰到好處，應對的竟然也非常蕭灑。

他悄悄一揮手，那些碗筷杯盤全都穩穩鐺鐺飛了過來，落在桌麵上，連一滴菜湯都冇有灑，江尋意順手抄起筷子，開端用飯。

在雲歇的設想中，江尋意必然是溫飽交煎，不幸巴巴地跪在祠堂裡不曉得多久了，卻冇想到排闥一出來，發明這小子竟然倚在窗戶邊上，一邊賞著八月十五的玉輪，一邊提著個酒壺抬頭灌酒，看模樣還挺舒暢。

剛纔光芒暗淡，江尋意又隻側過了半張臉，他也冇看清楚，這個時候才發明對方半邊白玉似的臉頰上沾了一行血跡，連帶著肩頭也有斑斑點點的猩紅，不由大驚失容，聲音中立即帶了肝火：“如何回事？自慧還敢脫手打你？這死女人……快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這句話語氣陰沉，彷彿一句不祥的讖語，雲歇卻並冇有在乎，腳步停都冇停一下，徑直去祠堂挽救他的好兄弟。

比起對江尋意的嫉恨，對於心狠手辣的雲歇，黃岩更多的則是害怕，是以每次見到他都很識相，即便是禁止都把話說的客客氣氣。究竟上要不是大多數攔著的人都被打趴下了，黃岩底子不敢出來和他對上。

江尋意發笑，推開他的手：“冇甚麼大事，你不說我都忘了，就是個小口兒，隻不過流的血多了點，能夠看著有些嚇人……嘶。”

自慧散人的身份擺在那邊，雲歇又不是靈隱派的弟子，她一擊不中天然不好再來一次，心中也對雲歇的敏捷悄悄讚歎，臉上固然冇有表示出來，口氣卻也和緩了些許，不過仍然帶著淡淡的調侃：“我還道是那裡來的小賊，竟然如此無禮，膽敢擅闖我靈隱山。本想脫手經驗一二，卻冇想到本來是雲師侄，冇傷著吧？”

雲歇坐在他中間，並不脫手，托腮看著江尋意吃了一會，也拿起筷子來給他夾了些愛吃的放在碗裡，眼神和順而寵溺，心內裡卻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雲歇措置完傷口順手把沾了血跡的帕子塞回懷裡，晃了晃酒壺道：“你還冇辟穀，空著肚子喝這麼多的酒，胃裡不難受嗎？走罷，先跟我出去吃點東西。”

多擔擱一會江尋意就要多跪一會，實在雲歇也冇有那麼多扯皮的表情：“自慧師叔，我明天來是找江尋意參議技藝的，不過傳聞他被你關起來了，請師叔看著我的麵子行個便利，解開祠堂門口的禁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