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夫人。”白露答,“婢子記取您的交代呢,本日會按例為溯洄燒紙祈福。”
內院,沈令蓁正與剛進門來賠罪的霍舒儀說話,莫名其妙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
“小人演給您看啊。”
一輩子就奉養這麼一個主子,莫非還能對她說個“不”字?彆說少夫人隻是想偷看姑爺沐浴,就是想和姑爺一道沐浴,那做下人的也得極力滿足不是?
屋子裡,蒹葭的神情頃刻冷了下來。
“郎君何必總與大女人提嫁人的事?”在書案邊研磨的空青望著窗外的霍舒儀,“您瞧,大女人都觸景傷情了。”
霍留行神采稍霽:“我看你實在精力過盛,方纔跑這麼快,是昨日罰你蹲兩個時候馬步,罰得還不敷狠?”
蒹葭和白露嘴上笑著,目光中卻有感慨之意。
“等等,再等等。”她內心掙紮著,開端在屋子裡盤桓。
空青笑嗬嗬道:“少夫人故意了,隻是來得不巧,得勞煩您在書房等一等郎君。”說著客客氣氣將她迎出來,而後主動分開。
京墨和空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裡讀到了不解。
連平素不愛爭辯是非的白露也氣上了頭:“少夫人,這大女人如何這般陰陽怪氣?姑爺新婚,她卻心境不佳,那不就是在說,她不歡迎您嗎?”
“那刺探我沐浴時候做甚麼?”霍留行沉出一口氣,重新閉上眼。
“哦。”霍留行像是從他的話裡抓住了甚麼精華,俄然被點撥通了一茬兒猜疑,漸漸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聲冷嗤:“來歲不是另有春季嗎?矯情!”
“因為那是對亡者的不敬!”蒹葭接過話,“您回回都交代一遍,婢子們耳朵上已生了繭子,再笨拙也千萬忘不了,是吧,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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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領命退了出去,半柱香後,倉促返來了:“郎君,少夫人冇迷路,看上去像在廊子裡思慮人生。”
沈令蓁有些猜疑地皺了皺眉,轉而晃晃腦袋,表示不想了:“日久天然見民氣,我現下更體貼的是,如何才氣翻開郎君的衣衿。”
霍舒儀順手將鐲子遞給了身邊婢女,回身快步走了。
空青噎住。
霍留行搖點頭:“那是你嫂嫂用晚膳時替你說了好話。”
兩炷香後,京墨返來了:“郎君,少夫人是叮嚀她們去給一名已故四十九日的婢女燒紙的。”
“那最壞的人是誰?”
見她躊躇,蒹葭催促道:“少夫人,機不成失,時不再來,您從速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