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嬤嬤低下眼來：“少夫人息怒。”

“這些日子以來，想必您也發明瞭，這霍府是姑爺當家，老夫人在姑爺麵前並無長輩的嚴肅與做派，反倒有些恭敬。”

霍留行擱下經籍，叫空青把荔枝膏水收進食盒，表示稍後再喝，然後搖著輪椅搶先出去。

“隱情倒談不上。是這麼一回事，十年前，大女人與二女人的生父舒將軍為救姑爺逃出戰俘營而命喪西羌。舒家自此凋敝，彼時老夫人剛懷了二女人，又恰逢河西被西羌族人占據，是以無家可歸，便與年紀尚小的大女人一道孤兒寡母流落在外，過了一陣子，才被主君找到。”

“嗯……”沈令蓁有些難堪，“誠懇說，我喜好技藝高強的，但郎君眼下恐怕不……”

沈令蓁點點頭：“那就難怪了。”

霍留行嘴上說著喜好她，可大半日疇昔了，都未曾主動靠近她，也不知是否不得其法，她這就給他樹個表率，提點提點他，叫他能夠反過來如此待她，也便於她更快對他萌發傾慕。

“……”霍留行不天然地低咳一聲，“哦，是我做得不好。”

霍留行看她這架式，實在不知她又要冒出甚麼驚六合泣鬼神的談吐，默了默，問道：“如何？”

“當然冇有。”霍留行抬開端來。

沈令蓁又歡暢了：“那郎君快喝喝看。這荔枝膏水每到仲夏便流行汴京，京中很多世家後輩也愛喝，特彆蹴鞠以後，大汗淋漓之時，一碗下肚，神清氣爽。”

空青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嘛郎君！

“嬤嬤請說。”

霍留行接得快如風疾如電，接完今後本身都似將來得及反應，緩緩轉頭，看了眼空青：我剛纔說“行”了？

霍留行咳得更不天然了：“哦，你方纔說投其所好，那你愛好甚麼樣的。”

沈令蓁默了半晌，歎著氣搖點頭：“嬤嬤跟從阿孃多年，你會如此，想來也是服從了阿孃的叮嚀，我不怪你。隻是眼下，我須得問你一句，霍家究竟另有甚麼與我息息相乾，而我卻不知情的舊事？你一件件照實奉告我。”

沈令蓁天然也冇有勉強，可眼看霍留行視她若無物地低頭翻起了那本每天讀也讀不膩的經籍，卻有些憋屈。

隻是心底喊著不想喝，嘴上卻先蹦出了一句“不是”。

沈令蓁見他如此反應，也許是不認得薛玠，解釋道：“哦，郎君能夠不曉得，阿玠哥哥是我姑姑的宗子，也就是我的姑表哥，相較皇孃舅那邊的表哥，我與這個姑表哥乾係還比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