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解釋道:“我的意義是,這些粗活交給下人就行,何必勞動你,你若為此有個磕磕碰碰,叫我如何放心。”
空青看霍留行的眼神都變了。
“嬤嬤請說。”
“你還去過蹴鞠場?”
季嬤嬤低下眼來:“少夫人息怒。”
家宅不寧,總歸叫人不舒坦,沈令蓁故意叫蒹葭去瞧瞧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卻被季嬤嬤勸下:“少夫民氣善,但是大女人未曾與您交好,您又何必以德抱怨?您過好與姑爺的日子便好,不必過分體貼旁人。”
霍留行早便傳聞後廚的動靜,不知沈令蓁打了甚麼主張,眼看她山迢迢路遙遙地拖著殘軀,把一碗荔枝膏水送到他麵前,倒是愣了愣:“聽下人說你在後廚忙活半日,就為了這個?”
霍留行確切不愛吃甜食,這類一聽名字就甜得發膩的茶飲,他實在偶然嘗試。
這一點,沈令蓁在新婚翌日便有所發覺,她點點頭:“我道這是因為婆母並非郎君的生母,而是繼母的原因,莫非此中另有隱情?”
“當然冇有。”霍留行抬開端來。
“嬤嬤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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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沈令蓁又歡暢了:“那郎君快喝喝看。這荔枝膏水每到仲夏便流行汴京,京中很多世家後輩也愛喝,特彆蹴鞠以後,大汗淋漓之時,一碗下肚,神清氣爽。”
霍留行伸出去拿碗的手一頓。
“原是如此。”沈令蓁蹙了蹙眉,“嬤嬤為何現在才與我講這些?自皇孃舅賜婚以來,我曾前後向阿孃與皇外祖母探聽霍府,可你們大家對此諱莫如深,避重就輕,若非現在事情一樁樁臨頭,迫不得已,底子不肯與我流露半分。”
想來她們也是錯解了沈令蓁的意義,誤道她是成心奉迎霍留行。
“少夫人,國公爺疇前常說,人要活在當下,不固執於疇昔,也不杞人憂天於將來。老奴感覺,您與其思慮這些,倒無妨看看眼下的事,想想本日大女人為何會與姑爺和老夫人前後起了爭論。”季嬤嬤麵露笑意,“大女人一慣與您不對於,這回吃了苦頭,想必是姑爺終究替您出了頭。姑爺因了對舒家的虧欠,此前一向對大女人的魯莽多有包涵,眼下肯為您說話,這說瞭然甚麼?您該為此歡暢。”
“這些日子以來,想必您也發明瞭,這霍府是姑爺當家,老夫人在姑爺麵前並無長輩的嚴肅與做派,反倒有些恭敬。”
霍舒儀這邊的爭論動靜,很快也傳到了沈令蓁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