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好不輕易將她臨時穩住，霍留行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髻，以示安撫：“我另有事得忙，你一小我在這裡安息安息，好嗎？”

霍留行直起家板，撣撣被她搡過一爪子的，皺巴巴的衣衿，笑了笑。

空青和京墨回聲退下，蒹葭和白露看了沈令蓁一眼，似在叨教。

沈令蓁平靜下來，兀自點了點頭：“郎君不信賴我為你豁出命去卻不要回報，那我也反問郎君一句，你當初為我豁出命去，莫非考慮好了要從我這裡拿到回報？”

霍留行的笑容變得有些生硬：“也是因為這件事，你才如此幫襯我？”

眼看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她俄然嚴峻地吞嚥了下，冇話找話地說：“郎君好高呀……”

霍留行卻不依不饒地扳回她的臉，偏要她看著他：“那你說說，你待我如此情深義重，但願我如何回報你？”

沈令蓁揣摩著霍留行是不是有悄悄話與她說，卻見他俄然自顧自彎下腰去，撩開袍角，把腳抬起幾分，將空青尚未清算妥當的靴子朝上提了提。

她一慌，從速四周張望有冇有人，這才發明門窗早都關嚴實了。霍留行應把穩裡稀有。

要換了平時，沈令蓁如何也得沾沾自喜一番，現在卻隻乾笑了一聲：“舉手之勞，郎君冇事就好。”

沈令蓁衝她們點點頭，表示她們聽霍留行的話。

“郎君因為擔憂透露腿的奧妙，此前一向不肯承認，事到現在也該與我坦誠了吧。”沈令蓁氣鼓鼓隧道，“我在桃花穀遭人擄劫，若非郎君搏命相救，早已命喪絕壁。郎君方纔與我談利，那你倒說說，你籌算叫我如何回報你的這份恩典？”

與此同時，霍留行含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冇事。不是與你說過，我這腿早就不會疼了嗎？”說著，捏了捏她的食指。

沈令蓁一愣，發覺出他這個行動隱含的表示，才認識到本身情感過激了。

兩人這才退了出去。

他在她麵前站定，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掌住她的輪椅扶手，彎下腰來。

“你怕甚麼？”他垂下眼看她紅透的耳根，“你到處替我坦白，替我著想，莫非我會恩將仇報地傷害你嗎？”

沈令蓁立即反應過來，收回擊：“我又給忘了。”說著又感覺不對，搖點頭，重新將手摁歸去揉搓，慎重其事道，“但是不會疼更費事，郎君怕是連骨頭碎了都不曉得！”

霍留行昂首覷她一眼：“我有眼睛。”

沈令蓁點點頭：“這還差未幾……”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