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珣畢竟是那夜茶館風波的禍首禍首,霍舒儀再如何不喜好她這個嫂子,在麵對“內奸”時,起碼也該與她站在同一邊纔對。
這話甚麼意義?聽起來有點像在說,他的死活跟她再無乾係了。
霍舒儀冷冷瞥她一眼,冇有說話,裝模作樣地翻著畫冊。
霍留行停下了搖輪椅的行動,卻因一時入迷,無妨沈令蓁跟得太緊,他這一個急刹,導致她慌了手腳,猛地一轉輪椅方向,眼看就要跟著歪倒的輪椅栽到地上。
沈令蓁大驚,顧不上腳還冇好,一瘸一拐地衝上去,蹲下來捂緊了他的膝蓋,冒死揉著:“都怪我,是不是很疼?”
隻是現在,見她遠遠就熱切地喊著“郎君,郎君”,那芥蒂明顯已經摘了個潔淨。
霍留行正在院子裡閒著修剪花草,見沈令蓁俄然笑盈盈地登門來,給一旁的京墨和空青使了個“看看,這小女人的心像不像根海底針”的眼色。
沈令蓁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眉開眼笑起來,回道:“我冇傳聞,是我不對,我先歸去了。”
他揚眉:“你會搖輪椅了?”
再見趙珣,是蒹葭與白露以“利於病癒”為由,勸她出去透透氣的一天。
沈令蓁對這個表哥打心底裡存著懼意,乾巴巴地說:“多謝殿下體貼,我統統都好。”
沈令蓁聽話地扶好輪椅扶手。
沈令蓁的到來打斷了兩人對兵器的切磋。因著趙珣的身份,她不得不上前向他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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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腳也冇甚麼大礙,我就是陪你二哥哥坐幾日輪椅,免得他一小我無趣。”沈令蓁說著,笑著看了霍留行一眼。
畢竟沈令蓁也不是聰明天縱,隻是因為有了這點先知,才氣夠猜測出趙珣的打算。
除非,她底子不曉得霍留行的腿是好的。
這天今後,沈令蓁接連好幾日冇出院子,一則是因霍舒儀那日的話在她心中投下了波紋,二則是因顧忌仍在霍府的趙珣。
霍留行搖點頭,撇開了眼。
他清楚奉告過沈令蓁,他的腿已經不會疼。她怎還如此心倉猝慌?
沈令蓁點點頭,內心卻冇有舒坦起來,接下來選圖樣,吃糖人,都有些膈應。
霍妙靈縱使還小,也聽出了長姐話裡的意義,故意去追,可轉頭瞥見沈令蓁難堪的神情,又一時不知何去何從,擺佈腳打起架來,最後掙紮著道:“嫂嫂,你昨夜特彆英勇,我們都記取,謝著你。阿姐鬨脾氣了,我去瞧瞧她。”
“她那些話,你不消放在心上。”霍留行的笑中帶了一絲欣喜之意,“就她那點三腳貓的工夫,真要上陣殺敵,還是不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