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珣氣色暗淡,右胳膊還纏著一圈豐富的繃帶,便抬起左胳膊擺擺手錶示沈令蓁不必多禮,又扣問她的傷勢。
趙珣受傷一事,會否是個苦肉計,本就值得考慮,現在看他這耐久不愈的景象,八成便是用心賴在霍府不走,有所圖謀了。
霍留行停下了搖輪椅的行動,卻因一時入迷,無妨沈令蓁跟得太緊,他這一個急刹,導致她慌了手腳,猛地一轉輪椅方向,眼看就要跟著歪倒的輪椅栽到地上。
這天今後,沈令蓁接連好幾日冇出院子,一則是因霍舒儀那日的話在她心中投下了波紋,二則是因顧忌仍在霍府的趙珣。
“……”這類比聽起來,並不那麼讓人舒心。
沈令蓁心下疑竇叢生,摸索著道:“我還覺得殿下傷得不重,莫非殿下的傷情還冇有好轉嗎?”
霍舒儀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沈令蓁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眉開眼笑起來,回道:“我冇傳聞,是我不對,我先歸去了。”
“那可不成以隻要我和郎君兩人?”
“糖人能讓你在仇敵的刀下活命嗎?”霍舒儀嘲笑一聲,“這裡不是無憂無慮,吃喝吃苦的汴京,是北控西羌,南屏關中的慶州,不好好練武,仇敵殺出去的時候,隻會自作聰明地添亂!昨夜的事還不敷吃個經驗嗎?”
第十三章
霍留行點點頭:“你想,就去。”
那麼,她也是阿誰被他庇護的家人。
因為霍舒儀是霍留行的家人,可連她都被他瞞著,就申明如許的欺瞞一定是出於不信賴。
霍留行之以是不肯講明真相,一則許是考慮到知戀人越少越安然,二則也是因為,這欺君之罪是重罪,一旦透露,連累甚深,他得庇護本身的家人。
但這份高興,也是個不能擺到明麵上來的奧妙,她道:“冇甚麼,隻是想來問問郎君,有冇有空與我一道去渙散步。”
霍留行正在院子裡閒著修剪花草,見沈令蓁俄然笑盈盈地登門來,給一旁的京墨和空青使了個“看看,這小女人的心像不像根海底針”的眼色。
沈令蓁陰霾了好幾天的表情頃刻豁然開暢,眼看蒹葭和白露要將她推回內院,喊停了她們,笑著說:“改道,我要去找郎君。”
沈令蓁感覺難以置信。霍舒儀比她年長兩歲,又是長年在武場裡來去,見過外邊世道的人,怎會如此輕信了趙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