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大踏步進房,那小娃娃隻知坐在炕上哭泣,那裡另有彆的認識?武鬆搶上一把抓起,卻見小娃娃生得粉嫩,心中先是一軟,但隨即又是一硬,一聲猛喝,掄圓了將那小娃娃摜到地下,神力到處,直摔成了一坨肉醬。
當下四下裡清算了一下,把魯華、張勝、應伯爵渾家、李彆傳、應伯爵、水秀才、應寶兒、小妾春花兒那八顆人頭儘數堆疊在桌子上,一條長繩索挽著髮髻兒都捆成了一串,等一下拎走的時候也便利些。
心解纜動,一腳把春花兒點得俯倒,踩著背,揪著發,肐查一刀割下頭來。這一回卻覺到手上生澀了好些,武鬆心中迷惑,提起手來一看,恍然大悟。本來那柄解腕刀鋼口雖利,但現在連連飲血,到底還是鈍了。
第二日武鬆起了個大早,手挽人頭串子,邁步徑下山城,向鮑裡正家中行來。鮑裡正見武鬆一夜不歸,還覺得他是在山坡上蹲守,正感慨做公差的辛苦時,卻見武鬆提了一串人頭返來了,隻驚得他腿一軟,早坐到了地上,那裡還爬得起來?
想畢,跪倒在地,向清河縣方向拜了三拜,回身回了草堂,將桌上冷酒一氣都飲乾了,倒頭就睡,這一夜,竟是連夢都冇有做一個。
這時的武鬆,人頭正割到手順,雖見應寶年幼,但心中惡念平生,便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一百個,也隻是這一死。”當下提了刀便迫了上去。
武鬆叉手行個禮,歉然道:“恕鄙人冒昧了!”自去牲口棚裡牽了白馬,出了街上馬出了鮑應村,直取清河縣。
男人性逸心裹鐵,男兒情高氣穿虹。卻不知武鬆要去那裡,且聽下回分化。
武鬆將尖刀在應伯爵臉上一擱,冷然道:“應花子,早些年你混在西門大官人身邊,還結拜了甚麼‘十兄弟’;誰曉得義兄一死,你就領了人去謀算他的產業;所謀不成,你又設下諸般詭計狡計,拿旁人哥嫂兄弟間的交誼做幌子,來借刀殺人——若留你這類人活著上,豈不點汙了‘義氣’二字?我武二說話算話,明天借你人頭一使,待割了下來後,是死是活,全憑你的運氣!”
應伯爵大喜。隻要本身有命,哪怕是老婆孩子,他也捨得送出去。當場跪下道:“武二爺若看上了甚麼東西,應二無不雙手奉上!”此時有如神助,連話都說得利索了。
應伯爵再想告饒時,那裡還來得及?隻見武鬆左手將應伯爵高舉,右手刀鋒一轉,背朝裡,刃朝外,以近刀靶處斜托在應伯爵頸畔,藉著應伯爵本身下墜的重量,因勢利導的展刀一抹,從刀尾抹到刀頭時,早將應伯爵人頭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