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向天上剜了一眼,又向東京開封府方向剜了一眼,深深感喟了一聲。
朱仝、雷橫那裡肯放?又強留著住了兩天,才做個送路筵席,送西門慶起家。臨行前,西門慶笑著對雷橫道:“這幾日,小弟在雷橫哥哥家裡住著,我們兄弟之間,倒冇甚麼客氣的,隻是卻讓老伯母受了累。若說彆的,小弟也不敢保,但那功德炊餅,此後按月給老伯母送過來,也是做長輩的一點我情意。”
西門慶笑道:“我笑隻笑,我一匹馬出門,歸去時卻多了個驢兒,添了頭牛兒,豈不好笑?”
雷橫一聽,喜從天降,要曉得現在清河二位星主的功德炊餅名震山東,等閒人便是拿著真金白銀,也冇處買去。西門慶如此敬愛他的母親,比送他十萬貫金珠寶貝還要令他高興。雷橫滿內心的感激,倒是茶壺裡煮餃子,有貨倒不出來,乾脆一下子雙膝跪地,西門慶倉猝也跪下雙手攙起。
唐牛兒的眼淚終究奪眶而出,哽咽道:“大官人,我聽縲絏裡的那些牢頭禁子們說了,大官人救我的時候,灑出去的可不止是一把銅錢!大官人跟我無牽無涉的,卻花了大代價來救我;我打奪走了那黑宋江,矮賊坯,他卻花大代價來坑陷我!這些我都聽在耳裡,記在心上!大官人,您纔是咱山東八府真正的及時雨,宋江那假仁假義的殺材,便是給你提鞋也不配……”
一起曉行夜宿,這一日西門慶和唐牛兒終究回到了清河。一進南城門,就聽到火線有一片鼓譟之聲,中間又有哭聲甚是慘痛。這恰是:
鄆城縣中,在西門慶、朱仝、雷橫的合力主持下,風波已定。閻婆和小張三都不來做朋友,唐牛兒很快就被放了出來,固然早些日子鞠問的時候屁股上吃了幾十板子,但公人們曉得他是在宋押司身上立過功的,心中看顧,也冇打重。
這時,西門慶的錢已經使到了州裡,鄆城縣奉上去的文書天然冇有駁返來。知縣也在西門慶身上吃透了錢,喂熟了以後便一力主張,出一千貫賞錢,行移開了一個海捕文書,捉宋江,至於甚麼時候才氣捉到,那就冇有人去操心了。
西門慶又向朱仝拱手:“朱仝哥哥,本日小弟一彆,倒是賊不走空,阿誰唐牛兒,小弟倒是要順手牽羊的了。今後若鄆城縣裡究查起這樁拐帶人丁的案件來,還得哥哥幫我諱飾一二。”